刘建群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作为分管工业的副省长，他曾多次带队出国考察，总体的感受就是两个字——憋屈。
虽说龙国的工业总产值早已雄踞全球第一，但在某些方面跟国外的差距还是不小，尤其是高端机械和高端化工。
可在今天，刘建群亲眼看着一群身为行业精英的老外们被一款来自国内的人工智能系统给惊得坐立难安，这种感觉真的太爽了，那些过往的屈辱记忆全都在此刻一扫而光。
想到这里，刘建群不由得再次看向那个始终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年轻人，心中莫名感慨一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警报声解除，大水牛2.0用时四十多分钟就解决了十家化工厂的突发情况，虽然还有优化的空间，但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够惊艳了，更关键的，大水牛2.0的算力消耗从始至终都没有超过50%。
“OK，因为时间的问题，我们今天的模拟测试就到这里了，大水牛2.0的性能和实力如何，相信各位已经有了公允的认知，感谢你们的见证，谢谢。”秦烽头一回这么有礼貌。
话音刚落，电视屏幕里的小格子依次熄灭，直到最后全部归于黑暗。
汤姆·希金斯舔了下嘴唇，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不过秦烽显然不会再延长测试的时间了。
爱德华·林顿见汤姆·希金斯没说话，只能带头鼓掌：“精彩，这是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旅程，你们真的创造出了一个奇迹，恭喜。”
老外们见副董事长都表态了，赶紧跟着一起鼓掌。
富平市这边的代表们一个个强忍着笑意，嘴角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
此情此景，谁能不打心眼里的骄傲和自豪呢？
秦烽依旧是最冷静的那个：“林顿先生，先不忙着恭喜，咱们之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谈呢，等谈妥了再互相恭喜也来得及。”
爱德华·林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本想趁势蒙混过关，秦烽却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要怪只能怪秦烽这个家伙太聪明了。
汤姆·希金斯轻咳两声后开口：“秦先生，按照会议议程......”
“不。”秦烽打断他：“跟议程无关，我在测试之前就说过的，我们要先解决大水牛的知识产权纠纷。”
“哦不。”汤姆·希金斯摇头：“请允许我纠正你一点，没有知识产权纠纷，我们陶氏杜邦是通过正规渠道，按照合法手续购入的知识产权，这在全世界任何一个法治国家都应该受到保护，还是你想告诉我龙国不是一个法治国家？”
瞬间，以刘建群为首的领导们全都皱紧了眉头，别的争议他们都可以不管，但事关龙国是不是法治国家，这已经是原则问题了，搞不好要出乱子的。
“龙国当然是一个法治国家。”秦烽面带微笑，心里却在咒骂汤姆·希金斯，怪不得林顿说希金斯是只笑面虎，聊聊天就掀桌子呢。
“那就请证明给我们看。”汤姆·希金斯表现得很强势，因为他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示弱。
“龙国是一个法治国家，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你们根本没办法坐在这里跟我们开展谈判，这并不需要我来证明。”秦烽先堵住汤姆·希金斯的嘴，然后开始反攻：“我从来没说过贵方手里的知识产权不合法，只是我们想要回购，但你们不同意，我们双方对知识产权的归属有争议，这本来就是纠纷嘛，我没说错啊。”
听到秦烽的回答，领导们纷纷松了口气，还好，小家伙没有跳入自证的陷阱中。
汤姆·希金斯身体前倾，保持主动压制的态势：“我不明白，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们持有大水牛的知识产权只是为了保护自身利益，毕竟我们要在这里进行十几个亿美金的投资，这不是个小数目，你们为什么非要回购它呢，这可不是一个开放的合作态度啊。”
“确切的说，我们现在只是准合作伙伴。”秦烽纠正完说道：“希金斯先生，有些东西可以跟合作伙伴分享，有些东西不行，比如国之重器，大水牛2.0就是这样的国之重器，或者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会出让MCR的知识产权给任何合作伙伴吗？”
“nonono，这不是一个问题，你是在混淆概念。”汤姆·希金斯连连摆手。
秦烽目光如炬：“这就是一个问题，是你在逃避问题。”
爱德华·林顿突然开口：“秦先生，大水牛2.0是在大水牛的基础上开发而来，两者同为一体，但又肯定有很大的差距，这种情况下的知识产权是需要重新核算权重的，虽然还没有经过专业的测算，但我想我们陶氏杜邦手中的知识产权大概率会缩水至少一半，也就是大水牛2.0全部知识产权的20%，这个占比已经不算高了。”
“高。”秦烽言简意赅。
爱德华·林顿眼珠子一转：“如果我们愿意出让其中的10%呢？”
汤姆·希金斯听到这个数字大吃一惊，赶紧去看视频连线中拉夫·弗格森的表情。
“高。”秦烽惜字如金。
“15%！”
“还是高。”
爱德华·林顿咬咬牙：“那我们究竟保留多少知识产权才不算高，秦先生你说说看。”
“0。”秦烽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外们炸了窝，纷纷指责秦烽的霸道。
秦烽根本不在意，甚至有心情抠抠自己的手指甲。
汤姆·希金斯这边已经收到了拉夫·弗格森的最新指示，赶紧说道：“秦先生，如果我们愿意向大水牛2.0开放MCR的数据库呢？”
秦烽面不改色：“这个问题我早在测试前就说过了，如果你们开放MCR的数据库，我可以允许你们入股欢智未来，但大水牛的知识产权还是要还回来，如果你们不开放MCR的数据库，那我们就只回收知识产权，入股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想了，总之，不管你们怎么做，大水牛的知识产权都必须交出来，这一点没得商量。”
此言一出，谈判双方反应不一，富平市这边是振奋人心，陶氏杜邦那边则是恨秦烽不死。
汤姆·希金斯黑了脸：“秦先生，我们陶氏杜邦不接受任何威胁，你想要回收大水牛的知识产权，那你就试试看吧，我保证你们出不起那个价格！”
秦烽笑了：“我们当然出不起，但有一家公司肯定出得起。”
“什么公司？”汤姆·希金斯问道。
“巴斯夫化工。”秦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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