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蜜感觉下巴都像是要被捏碎了似的,疼的眼睛都发红。
她伸手将傅时宴的手给打开,声音愤怒:
“傅总,你是想女儿想疯了吗?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女儿?你之前不是偷偷拔过她的头发做过跟她的DNA亲子鉴定吗?事实证明,她不是你的女儿!”
傅时宴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气疯了,所以才对锦承欢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怀。
之前,他的确拔过锦承欢的头发去做过DNA亲子鉴定,结果证明他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深处总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不仅对锦承欢的身份耿耿于怀,对面前这个满腹心计的女人同样耿耿于怀。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女人的DNA基因比对跟锦蜜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现在对一切事情都充满了不信任。
尤其是当面前这个女人说出他儿子还活着的这件事,他对她之前跟他说的所有言辞,他一个字都不信了。
他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他现在就要见到儿子!
思及此,傅时宴揪住锦蜜的衣领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对她冷声说道:
“我儿子在哪里?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或者发视频,我要确定他是真的活着,而不是你在骗我!”
傅时宴此时整个人都散发着偏执的狠意,锦蜜真担心他脑子抽疯伤害锦承欢,再加上儿子的身份已经藏不住了。
因此,沉思再三,锦蜜对傅时宴说道:“你先松开我!”顿了顿,“你松开我,我才能拿手机。”
傅时宴放开了她。
锦蜜在这之后掏出手机。
她按了解锁键后,并没有打算打电话或者是发视频,而是从云盘的相册里找出了一张儿子锦怀瑜近期照片。
她打开照片放大后,举着手机对傅时宴说道:“看清楚了,这是你的儿子锦怀瑜,我没有撒谎!”
照片上的男童跟锦承欢差不多大。
他看起来没有锦承欢结实,但他那张脸跟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傅时宴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去做亲子鉴定,就可以判断照片上的男童就是自己的儿子。
本以为早就不在人世的孩子,现在还好好的活在世界另一个角落里,傅时宴整个人的情绪都是激动的。
他眼眶通红,眼底涌出一股潮湿的水汽。
他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看了又看。
良久,他才沉沉的开口,“他叫什么名字?”
锦蜜见他情绪似乎渐渐平静下来,便暗自松了口气。
“锦怀瑜!”
锦蜜如实回道。
傅时宴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看着锦蜜,“他在哪?我要接他回来!”
锦蜜想了想,道:“他……有自闭症。于他而言,你就只是个陌生人,你冒然将他接回来会加重他的病情!”
傅时宴:“于他而言我是陌生人,但对于他来说,你并不是!所以,我要你陪我去把他接回国!”
锦蜜并不想把锦怀瑜接回国。
她带锦承欢回国就已经够后悔了。
怎么可能,还把儿子也给接回来?
但,傅时宴现在又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她若是拒绝,她恐怕能被他掐死在车上。
思及此,锦蜜以退为进,“可以。”顿了顿,“但,要等我忙过这阵子!”
傅时宴眯起眼眸:“什么意思?”
锦蜜做出一副摊牌的架势,语调真诚的说道:
“你说的不错,打从我一回国后我就想要利用你。我想利用你帮我查出我姐姐霍念的死因,更想借助你的手替锦蜜和我姑姑报仇雪恨。”
“所以,我现在摊牌了,不装了。只要你能帮我查出我姐姐霍念的死因,我就陪你去国外把你儿子接回国。”
傅时宴愤怒:“你女儿在我的手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锦蜜目光冷看着他,声音也是冰冷的: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帮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你儿子早就死了。老话说,养恩大于生恩。”
“我是他的再生父母,而你呢?你身为他的亲生父亲,这些年你为他做过什么贡献吗?这些年,你忙着拓展你的商业宏图,忙着跟你的江小姐生女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
傅时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对锦蜜有愧。
所以,面对指责,他无话可说。
锦蜜见主动权终于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话还在继续:
“傅时宴,即便我把锦怀瑜带回国,你也没脸跟他相认吧?或者是,你想要跟他相认,他就真的会认你吗?当年,锦蜜被你逼的差点惨死在大峡谷里,她后来为了活命带着孕肚背井离乡。”
“如今她更是下落不明。她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是拜你所赐。而我,为了帮你们养儿子,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所以,最没资格冲我吼的人就是你了!”
傅时宴这会儿冷静下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般,疲惫而又憔悴。
他身体后仰,微微合着眼,一时间静寂无声的厉害。
窗外好像下雪了。
锦蜜目光落在车窗外,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零星落下来的几片雪花。
这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直至车子驶入京城医院的停车坪,锦蜜才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
“为什么带我来医院?”
话落,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她情绪有些激动:“是不是欢欢受伤了?”
傅时宴看着她一瞬间湿红起来的眼睛,冷声道:
“之前你欺骗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也可以帮你调查霍念的真正死因。但是……”
锦蜜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但是什么?”
傅时宴看着她的眼睛:“但是我要你跟锦燕城划清界限跟他离婚!”
锦蜜无比诧异的看着他:
“傅总,我以为,我找锦燕城帮我调查我姐姐霍念的死因一定不会比你差。所以,在这件事上,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本吧?”
顿了顿,无比困惑的道,“还有,我实在是想不通,傅总究竟是出于何种心里或者是目的,要求我跟他离婚呢??”
傅时宴推门下车。
此时,雪下的大了。
灯影重重里,他整个人都置身于大雪纷纷里了。
他看着也从车上走下来的锦蜜,沉声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叫人绑架你女儿的幕后者应该是锦燕城的二伯。你一日跟锦燕城有关系,你和你的女儿以及我的儿子锦怀瑜都很危险。所以,我要你跟他断绝关系。”
锦蜜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傅总,锦燕城是我男人,是欢欢的亲生父亲,即便绑架欢欢的幕后者是锦燕城的二伯,我也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他也能保护我和我的孩子们。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会离开他……”
锦蜜话音刚刚落下,傅时宴就讥讽的笑出了声:
“相信他能保护你和孩子们?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的女儿不是被糟蹋了就是被弄死了,你怎么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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