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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地牢探监


穆靳柯也无奈,李稷犯的罪,却要他来还。

若非上雍宫门口跪着的那几个七老八十的李氏宗族老前辈。

今日他也绝对不会来走这么一遭。

软柿子便是这么被拿捏的。

李稷在时,大理寺差点把朝堂上三分之一的人都装进去了,也不见谁敢跪在上雍宫外面,然李稷把人放出来。

李稷一走,就有无数人来求了。

还知道换班。

穆靳柯脸色青了又黑。

还是拗不过,亲自来安抚这个身处大理寺也和外面联系上的平山侯。

“侯爷这居住环境,其实……嗯,也算不错。”

穆靳柯没话找话说。

李蔚依旧不理人。

穆靳柯也没有想到,自己上话,竟然是被一只老鼠应和。

话音才落下,他都没来得及判断这场面是不是更冷的时候,那只肥硕的灰色老鼠,就旁若无人从另一个角落里窜出来,走的还是对角线,足够穆靳柯将它瞧清楚。

李蔚终于睁开眼睛,也瞧清楚了那只老鼠。

他面无表情抬头看穆靳柯。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就是你口中的环境不错?

穆靳柯尴尬笑笑,他想,自己的养气功夫果真还是不到位。

“别人牢房里成群的老鼠之类,侯爷这里竟然只见到一只的踪影,可不算是环境好么。”

然后那个钻出来老鼠的角落里,又钻出来一只。

穆靳柯真的沉默了。

他有些无助,不知道应该骂谁。

李蔚说,“穆大人请回吧,王上将我关在此处,想必自然有他的道理,若是有人为难于你,便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好了。”

穆靳柯强硬拉出来一抹笑容。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个问题的关键点在于,李稷把他关进来,连个理由都不正当。

穆靳柯深吸一口气。

“今日我便是来请侯爷出去的。您是宗族子弟,大理寺阴气重,怎么能让您屈尊待在这种地方。”

“还请侯爷暂且在侯府修养一段时日。”

李蔚笑了一声,“穆大人,如此这般,王上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王上那里自有我一力承担。”

“既如此,我想为大理寺中的其他大人也求一求恩典。”

穆靳柯皮笑肉不笑,“这是自然,我定然尽快秉明王上,将其他大人也放出来。”

穆靳柯早就准备要找个借口把那些人都放出来了。

朝中一下子失去这么多做事的人,他们都任务一摊,摊到剩下的朝臣身上。

能站在明堂之下的这群朝臣,哪个不是上了年纪了?

还要加班加点赶任务,穆靳柯每日看着死气沉沉的朝堂,和无数欲言又止的眼睛,别提有多头疼。

可这事儿,他自己来做也就罢了,如今被李蔚提出来,便让人有些不高兴。

李蔚自然能够看出来穆靳柯不高兴,可那又怎样。

柳絮落到李蔚肩上的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景国的春日已经到了。

可他好像还活在严冬里。

李蔚无所谓笑笑,吩咐身后推轮椅的小厮,“去请谢大人来——”

等到说完,他才想起来,谢施已经不在府上了。

“侯爷,谢大人去道观了,近些日子不在府里。”

小厮恭敬的回答他。

李蔚知道,谢施不只是近些日子不在府上,以后,恐怕都不会在府上了。

他心里泛起淡淡的情绪,还没等到那股情绪蔓延到大脑里分辨,他便主动将这份情绪压了下去。

“也罢,请府中幕僚都去书房中商讨。”

没有谢施在,他也并不是无人可用。

只是不知道燕叔那边,是不是已经联络上季慈了。

燕叔没能同季慈达成一致,但是燕夫人达成了。

“季大人,我这边有消息了。”

燕夫人难掩心中激动。

她找到了出去的路,也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路。

“本想着去找季大人说此事,未曾想到,竟然是季大人先过来了。”

燕夫人从妆匣中抽出来一张折起来的纸。

“当年安国被逼进长山时,先祖曾挖过一条地道,据说开口在山的另一边。”

燕夫人将那个用红色圈起来的地方指给季慈看,“大人,便是这里。”

季慈压下心中的激动,将那一张地图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

果真不错,同她曾见过的长山地形图对得上。

季慈收下地图,也信守承诺。

“我会为你想一个保全性命的法子。”

燕夫人却突然摇头,跪在季慈跟前,将她吓得后退一步。

“燕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大人,求您将我一起带走。”

从季慈说要找到一条出去的路开始,燕夫人就猜到季慈打算逃走

即使不知道为何季慈要这般做,可她却知道,这条路,不仅是季慈的机会,也是她的机会。

她不想被人拉出去当替罪羊,送到景国,也不想被当成祸水,继续留在安国。

“我本是良家女,只是五年前的上巳节,被外出的安鄢伯看中,强行带进宫中。可是碍于王姬的身份,又不敢赐我封号,只当做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养在宫里。”

“王姬性情高傲,容不得沙子,我无法,只能勾引燕叔,期望他带我脱离苦海。明明我已经成功了。可是男人就是贱吧,失去了反而越来越爱。安鄢伯的动静还是被王姬发现了,她想要杀了安鄢伯,再杀我,拿去山里喂狼。”

燕夫人眼里已经蓄起来泪水,无声地落到她的衣裙上。

她始终忘不了那日提着剑从殿外杀进来的王姬。

她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可是眼神却是无比的冰冷,看着她,比看着死人还要冰冷。

王姬手上提着已经昏过去的安鄢伯,说,“今日我便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在一块儿。”

她那时就知道,王姬是真的打算杀了她。

可她又做错什么。

她在宫外,便已经是要说嫁的年纪,母亲早亡,父亲娶了续弦,继母没有为她操办婚事的打算。

她便自己看中了总在街尾卖画的书生。

每日她就坐在对面的茶铺边看他。

她想着,再攒一攒银钱吧,等到能够买一套一进的院子,便跟那书生提成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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