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下雨。
每个人的心境又沉重了几分,陈老夫人甚至望着门外,祈祷着快把太医给请来。
陈玉卿欲言又止几番,还是请示道:“公主,能否让下人都先避雨?”
商羽柔拧着眉头,这……
会不会坏了萧祈睿的计划。
如果萧祈睿暴露失败,那她这个公主也难辞其咎。
白莹道:“若我家公主是中毒,这些人都有嫌疑,怎敢将人放走?”
从前公主行事就是这般,白莹自认为自己是公主的一把好手。
商羽柔那圣母心刚上来,就让白莹的话压住了。
反正她不说话。
陈玉卿也就不敢自作主张。
雨渐渐歇了。
才听见有人喊,太医来了。
商羽柔看过去,只见是李太医,笏羽以及萧祈睿一起走了进来。
几个人,像落汤鸡一般。
萧祈睿进屋之后,第一时间看到商羽柔攥着陈玉卿衣袖的手。
他觉得,那陈玉卿的衣袖格外刺眼!脸色也深沉得紧。
李太医先是给商羽柔请安,“臣参见公主。”
陈玉卿让开时,衣袖还让商羽柔攥着,他脸色发红,“公、公主,李太医来了。”
可以放手了。
“哦,李太医平身,快看看本宫,本宫肚子要疼死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把陈玉卿给放了。
看萧祈睿时,她希望看到萧祈睿是不是得逞了。
结果呢?
那厮竟然不看她。
好吧。
这人当真是惹不起,还是个空心人,她帮了这么大的忙,结果呢?
结果人家一点都不领情。
还黑着一张脸,像她欠了他几个亿一样。
李太医坐在了刚刚陈玉卿坐的那张凳子上,开始给商羽柔把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看李太医一次又一次,反复的给她把脉。
“公主是胃部疼痛,还是小腹疼痛?”李太医询问。
商羽柔摸着肚子,“胃疼,小腹也疼。”
“公主这是饮食不当,引起的腹痛,臣为公主针灸,片刻便能好。”
饮食不当。
公主就是喝了花茶之后,没多久就腹痛的。
陈玉卿此时有些惊恐。
若商羽柔非要追究……
他当如何应对?
然而商羽柔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只对李太医说着,“什么?要针灸?”
商羽柔没差点暴跳如雷,更是气愤的看向萧祈睿。
萧祈睿心虚的垂眸。
白莹问道:“吃药不成吗?”
李太医想了想,“吃药也可,不过药效慢,公主你看?”
商羽柔她再次看向萧祈睿,如果他得手了,那就算了。
若是没有,怕是要借机在陈府住两日,所以吃药还是有必要。
可萧祈睿不看她。
“萧二!”
她拧着眉头喊他,看他。
萧祈睿清了清嗓子,“公主何事?”
“你,你说我是针灸,还是服药?”商羽柔干脆把选择交给他。
一次腹痛,加针灸或者服药,损害自身健康,为他换取利益。
希望这厮将来讲一点情分,不至于太为难她和甜甜就好了。
“服药。”
商羽柔一愣,他既然选服药,那便是他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那烦请李太医还为府中淋了雨的下人都开一副药,她们淋湿了身子,避免感染风寒。”
李太医微微一笑。
他这个太医,整日不是给公主的面首,驸马的青梅竹马,公主的女护卫,女护卫的婢女看诊,就是给这些……
他看了一眼,一院子的下人。
“是,公主。”他恭敬的抱着拳说道。
商羽柔捂着肚子,看了陈玉卿一眼,“陈大人,今日真是叨扰了。”
陈玉卿红着脸,“公主言重了,是臣等招待不周,还请公主海涵。”
她竟然还为府中下人请李太医开药。
这才与他从前远观的那个善良谦恭的公主重合。
今天,陈玉卿彻底迷糊了。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公主?
可……他看了萧祈睿一眼,这面首都带来了,且还亲密无间的模样。
不否认昭宁公主心地好,但她也是不守妇道的,有了驸马,还养那么多好看的面首。
想着,陈玉卿有些难受。
他甚至乱想,商羽柔今日造访,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图谋的是他的身子?
怦怦……怦怦……
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他同从前一样,不敢直视公主的眼。
“陈大人很好,是本公主今天命中有此一劫,本公主当然海涵,当然海涵的……”
真是对不住这么好看,又谨守本分的陈大人了。
二人说着话。
萧祈睿觉得格外不中听。
他走上前来,“公主,我抱你回公主府吧。”
“啊?”
不是说服药?
正想着,萧祈睿直接将商羽柔抱起来,“李太医,抓了药,命人送到公主府来。”
李太医:“……”
不是,这质子的侍卫就这么把公主抱起来?
还吩咐他?
所有人都看向商羽柔。
而此时的商羽柔,面颊发红,整个人都无语死了。
只好装肚子疼,紧紧的抓住萧祈睿的衣衿,微闭着眼,什么也不说也不看。
白莹对李太医福了下,“烦请太医开药,让笏羽去抓药来。”
李太医点点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那侍卫大胆的样子。
定是昭宁公主的新宠了。
哎……
他们这位昭宁公主,当真是羞辱燕国质子的一把好手啊。
李太医只好先开药,笏羽将其中一副药方,以及一百两银票交给陈府的管家,“公主既然是饮食不当,并非有人刻意下毒,那这些人都是无辜被牵连的,还请大家海涵,这银子抓了药,剩下的,给各位分了便是。”
管家为难的看向陈玉卿。
陈玉卿开口道:“我会关照好这些人,药方留下,银子就不必了。”
笏羽微微一笑,“公主吩咐,我可不敢阳奉阴违。”
说着,丢给管家,就追着李太医去了。
陈云娥绞着手帕,愤懑不平的道:“假惺惺!是她自己要来,自己喝茶,还肚子痛,我看她哪儿是肚子疼,分明是想勾引哥哥。”
“云娥!”
陈老夫人抬手捂陈云娥的嘴,“你胡说什么,休要胡言乱语。”
陈云娥气鼓鼓的不说话。
待到陈老夫人将所有下人都遣散了,母子三人才关起门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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