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瘟疫肆虐,急需大量药材,奈何城中药材告罄,周边城镇亦是如此,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星罗阁。若掌柜肯施以援手,茯谣感激不尽,来日必当厚报!”
写完,姜茯谣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将信纸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
“何大夫,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姜茯谣将信郑重地交给何御医,眼中满是期盼。
何御医接过信,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老夫这就安排人去办。”
送走何御医后,姜茯谣在屋内坐立难安。
她心中清楚,星罗阁虽然势力庞大,但毕竟远在京城,能否及时送来药材还是个未知数。
姜茯谣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星罗阁远在京城,就算掌柜愿意慷慨解囊,这一来一回,也要耽误不少时日。
贺州城中的瘟疫,等得起吗?
“姑娘,您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何御医看她愁眉不展,忍不住出言安慰。
姜茯谣勉强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真是天命如此,前世她又为何含恨而终,重生于此?
京城,金銮殿上,气氛却是一片肃穆。
加急的折子送进京城时,皇帝正听着新进宫的歌姬唱曲。
娇滴滴的歌声绕梁不去,却掩盖不了皇帝一声怒喝将那价值连城的汝窑花瓶砸碎的声音。
“岂有此理!贺州知州是干什么吃的!瘟疫的事,为何现在才上报!”
底下跪着的臣子们大气不敢出,一个个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生怕被皇帝的怒火波及。
“贺州瘟疫,事关重大,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皇帝面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连日来,各地灾情不断,国库早已空虚,如今贺州又爆发瘟疫,简直是雪上加霜。
“启禀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得力人手,携药材前往贺州,控制疫情蔓延。”
户部尚书出列奏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附和,仿佛瘟疫是什么稀罕物,只要药材到位就能药到病除一般。
“说得好听!那药材从哪来?银子从哪来?”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将奏折狠狠地摔在户部尚书的脸上。
“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户部尚书吓得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报!”
尖锐的喊叫声打断了金銮殿上的死寂,一个身着盔甲的小将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盔甲上还沾染着斑驳的血迹,他慌乱地跪倒在地,惊恐的喊声在大殿中回荡。
“报!启禀皇上,北疆急报!瓦剌、鞑靼等部落联军来犯,边关告急!”
“什么?!”
皇帝猛地站起身,龙颜大怒,一把扫落了桌案上的奏折,茶盏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更显得殿内的气氛凝重压抑。
户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
“皇上息怒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做什么吃的!”
皇帝怒火中烧,指着殿下的臣子们破口大骂。
“平日里一个个肥头大耳,吃香的喝辣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毫无用处!”
群臣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帝的怒吼在金銮殿上回荡,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平日里那些锦囊妙计此刻仿佛都被瘟疫吞噬,只剩下满朝堂的沉默。
皇帝烦躁地在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闪过容珩那张冷峻的脸。自从容珩主动请缨前往贺州治水,已经数月未归,如今边关告急,他竟成了唯一能堪此重任的人选。
“难道除了容珩,就没有人能替朕分忧了吗?!”
皇帝猛地停下脚步,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皇上,老臣以为,赵将军骁勇善战,可堪此任。”
兵部尚书站出来提议道。
赵将军虽然经验丰富,但毕竟年事已高,如何能与正当壮年的瓦剌首领相抗衡?皇帝心中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传朕旨意,命赵将军即刻点兵,赶赴边关,务必抵挡住瓦剌的攻势!”
皇帝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下令。
“臣遵旨!”
兵部尚书领命而去。
金銮殿上的气氛依旧沉重压抑,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中满是烦躁和不安。
消息从前线一路传回京城,带着边关凛冽的风沙和血腥气,搅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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