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将手中的地图拍在桌上,怒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知道,容瑄这是在故意给他使绊子,但他万万没想到,容瑄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置边关安危于不顾!
“殿下,现在怎么办?咱们的粮草本来就不多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啊!”程纪焦急地说道。
程纪的焦急不是没有道理的。
边关的粮草一向吃紧,全靠朝廷的调度。
而今年大旱,各地收成不好,朝廷拨下来的粮草本就不多。
如今又被容瑄截留了一大半,剩下的这点子粮食,连两个月都撑不到。
“殿下,咱们该怎么办啊?”
程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图上,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敲击在程纪的心上,让他更加焦躁不安。
半晌,容珩才开口道:“去,把粮草的调拨记录拿来我看看。”
“是!”程纪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程纪便抱着一摞账册回来了,堆在容珩面前的桌案上,像一座小山。
容珩也不嫌烦,拿起账册,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起来。
程纪不敢打扰他,只得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翻阅账册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几声咳嗽声。
突然,容珩猛地合上账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不对!”他沉声道,“这账册有问题!”
程纪心头一跳,连忙问道:“殿下,哪里不对?”
容珩指着账册上的一行数字,说道:“你看,这里记载着,朝廷一共拨下了五万石粮草,可实际上,我们只收到了不到两万石,剩下的三万多石粮草,去了哪里?”
程纪闻言,顿时冷汗涔涔。
他虽然是个武将,但也知道,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
如果真的少了这么多粮草,那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会不会是……是那些押送粮草的官员,中饱私囊了?”程纪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珩冷笑一声,道:“那些官员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贪墨如此巨额的粮草!更何况,这批粮草是父皇亲自下令调拨的,谁敢动?”
程纪听得心中一凛,也不敢再说话了。
容珩沉吟片刻,对程纪说道:“你去,把负责押送粮草的官员都叫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程纪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叫苦。
他虽然是容珩的心腹,但那些官员毕竟是朝廷命官,他一个武将,去传唤他们,实在是有些逾越了。
果不其然,那些官员听说容珩要传唤他们,一个个都推三阻四,不肯前来。
程纪好说歹说,甚至搬出了容珩的名号,那些官员才勉强答应前来。
然而,当他们来到容珩面前时,一个个都显得十分嚣张,根本不把容珩放在眼里。
“五殿下,您贵为皇子,不在京城享福,跑到这苦寒之地来,还把我们这些老骨头叫来,究竟所谓何事啊?”
一个身材肥胖的官员,挺着个大肚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容珩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淡淡地问道:“本王问你们,朝廷拨下的五万石粮草,为何只有不到两万石运到了边关?剩下的,都去了哪里?”
“五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么知道?”
那肥胖官员故作惊讶地说道。
“下官只负责押送粮草,至于粮草的数量,下官可不敢过问。”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都说自己不清楚。
容珩看着这些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这些官员肯定有问题,但他们一个个都老奸巨猾,想要从他们口中撬出实话来,并不容易。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殿下……我知道……”
容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小兵,正畏畏缩缩地站在人群后面。
“你说,你知道什么?”
容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
那小兵吓得浑身一颤。
“我,我看见三皇子殿下,他带走了一部分粮草……”
“都下去吧。”容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众人离开后,容珩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和杀意。
“容瑄,你很好!”容珩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他早知容瑄心怀鬼胎,却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置边关安危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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