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知道,父皇这是在担心他们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只是,这皇位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又岂是兄弟情义能够左右的?
“儿臣明白。”他再次拱手应道,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夜色渐深,容珩起身告辞。
“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儿臣告退。”容珩行礼,转身离去。
“等等,”皇帝突然叫住他,“珩儿,你也要常回来看看啊。”
容珩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皇帝,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和期盼。
“儿臣明白。”他轻声应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何时,父皇心中始终牵挂着他。
走出御书房,容珩抬头望了望夜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茯谣,等我,等我凯旋而归,我们就成亲!
“皇上,该回宫了,夜里风凉。”身旁的太监总管轻声提醒道。
皇帝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只是,他走时,目光却落在队伍最前方,那个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身上,眼中满是欣慰和期待。
“珩儿,你要平安归来啊……”
皇帝回到御书房,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太监总管一人。
“去,查查姜家最近的动静,尤其是姜雪茹,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奴遵旨。”太监总管恭敬地应道,躬身退下。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皇帝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三个儿子的身影。
老大容黎,敦厚老实,却缺乏雄心壮志。
老三容瑄,聪明机敏,却心机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只有老五容珩,看似淡泊名利,实则胸怀大志,是块可堪大用的璞玉。
“唉……”皇帝长叹一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和无奈。
这江山,终究是要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守护的。
只是,他们真的能够担起这份重任吗?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张开,将他和整个皇室笼罩其中……
容珩拱手领旨,却心不在焉,父皇的那些担忧猜忌在他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
他满脑子都是茯谣,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告诉她,他很快就会回来娶她。
他一路疾驰,终于在日落西山之时赶回了京城。
顾不上进宫面圣,也顾不上换下风尘仆仆的战袍,他径直奔向了姜府。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姜府紧闭的大门,和门房一句冰冷的“小姐不在府中”。
容珩心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门房的衣领,厉声问道:“茯谣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府中?!”
门房被容珩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王爷,小姐她,她去了……去了御医院……”
御医院?茯谣去那里做什么?容珩心中疑惑,但还是松开了门房,翻身上马,直奔御医院而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御医院的青砖碧瓦上,显得格外静谧。容珩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却在看到姜茯谣的那一刻,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为一个病人诊脉,白皙的侧脸上,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更衬得她肌肤如玉,眉目如画。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眼前的病人。
容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为病人施针,看着她开方抓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病人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茯谣这样做,是为了他。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不想让他为她担心,所以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为他分担压力,为他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想到这里,容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他同时也感到一丝愧疚和心疼。
茯谣本该是姜府千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却为了他,放弃了原本安逸的生活,来到这龙蛇混杂的御医院,承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和流言蜚语。
“茯谣。”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
姜茯谣闻声抬头,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过几日吗?”
她放下手中的药材,快步走到容珩面前,眼中满是惊喜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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