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该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如今却要承受这怀孕的辛苦,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容珩紧紧握着信纸,指关节泛白,心中如同被刀绞一般。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茯谣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告诉她,他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和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不能。他如今身负皇命,被困在这京城之中,寸步难行。
更何况,容瑄虎视眈眈,他必须小心谨慎,才能保护茯谣和孩子不受伤害。
容珩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必须想个办法,尽快见到茯谣。思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袍,来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
“父皇,儿臣想前往护国寺为父皇祈福,保佑父皇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皇帝略感诧异,看了容珩一眼。
“珩儿,你一向不喜这些繁琐之事,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寺庙祈福?”
容珩低着头,语气诚恳。
“儿臣近日心神不宁,夜不能寐,想来是心中有所亏欠,故而想去寺庙为父皇祈福,也为自己积些功德。”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你去吧。护国寺清净,正适合静心修行。只是,切莫耽误太久,朝中事务繁多,还需要你回来处理。”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容珩叩首谢恩,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护国寺虽然也在京城郊外,但距离清风别院并不远,他可以借此机会偷偷去看望茯谣。
安排好一切后,容珩立刻动身前往护国寺。
他一路策马疾驰,恨不得立刻见到茯谣。
护国寺外,一片寂静的松林中,阿妍焦急地踱着步子。
她不时撩开遮挡视线的松枝,向山下张望,生怕错过容珩的身影。
姜茯谣则静静地坐在一块青石上,一身粗布麻衣,头上裹着素净的头巾,完全掩盖了她往日的倾城之色,若不仔细看,只会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
“阿妍,别转了,你都把我转晕了。”
姜茯谣轻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孕期的不适让她略显疲惫。
但想到即将见到容珩,她的眼中又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阿妍停下脚步,走到姜茯谣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那五皇子真的能来吗?这地方荒郊野岭的……”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阿妍眼睛一亮,连忙指着山下喊道:“小姐,您看!来了!”
只见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一身素衣,却难掩其英姿勃发,正是心心念念的容珩。
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姜茯谣面前,目光中满是惊喜和心疼。
“茯谣!”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轻柔却又坚定,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
“来了?身子可还好?”
姜茯谣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心中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很好,只是……很想你。”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阿妍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对容珩的心思,可也知道这不可能。
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别处。
许久,容珩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姜茯谣,握着她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瘦了。”他心疼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
姜茯谣莞尔一笑。
“傻瓜,我这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了。倒是你,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容珩苦笑一声,“京城的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阿妍见状,识趣地退到一旁,“五皇子,小姐,你们好好聊,我去四周看看。”
待阿妍走远,容珩才将姜茯谣扶到青石上坐下,细细地询问她最近的情况。
姜茯谣将养父被诬陷,自己怀孕,以及阿妍的帮助等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辛苦你了。”容珩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怜惜。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你养父一个公道。”
姜茯谣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容珩。
“这里面是我做的药丸,可以强身健体,你每日服用一颗。还有这封信,帮我交给母亲和养父,让他们不要担心。”
容珩接过布包和信,心中感动不已。
他将布包仔细地收好,又将信贴身放好,郑重地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信送到。”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从京城局势到彼此的思念,从对未来的憧憬到对孩子的期待。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清风徐徐,松涛阵阵,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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