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容瑄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冷声道。
“把他们带下去,找个大夫好好医治。”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将奄奄一息的姜雪茹和小男孩抬了出去。
容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悔恨,有不甘,还有无奈。
他缓缓地摊开手掌,一枚温润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姜茯谣曾经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他轻轻抚摸着玉佩,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如今,物是人非,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容珩的怀抱。
“容珩,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容瑄紧紧握着玉佩,指关节泛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姜雪茹的嗓子最终没能治好,成了个哑巴。
她每日只能对着冰冷的墙壁,无声地呐喊,悔恨当初的愚蠢和贪婪。
而那个年幼的孩子,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母亲,用稚嫩的声音安慰着她。
容瑄看着这一切,心中对容珩的恨意更甚。
他发誓,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容珩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容瑄的手下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深谙操控舆论之道。
他们将姜雪茹凄惨的现状添油加醋地描绘出来,再把容珩和小男孩的身世联系在一起,编织出一段“冷血王爷抛弃糟糠之妻,害其毁容失声”的悲情故事。
故事里,姜雪茹成了被权势欺凌的弱女子,小男孩则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而容珩和姜茯谣,则成了故事里心狠手辣的反派角色。
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他们甚至“好心”地将小男孩带到街上,任由他哭喊着寻找爹爹。
百姓们最见不得这种骨肉分离的场面,一时间,同情和愤怒的情绪在云城蔓延开来。
流言像野火一般迅速传播,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连茶馆酒肆的说书先生都将这段故事编成了新段子。
“听说啊,那摄政王宠妾灭妻,把正妃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啧啧啧,真是造孽啊!”
茶馆里,一位客人摇着头,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听来的传闻。
“可不是嘛!那正妃可是姜丞相的女儿,居然也落得如此下场,可见那摄政王妃有多狠毒!”另一位客人附和道。
“最可怜的还是那个孩子啊,小小年纪就没了娘,还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
类似的议论在京城各个角落上演,百姓们对容珩和姜茯谣的印象急转直下,从最初的敬佩和仰慕变成了如今的鄙夷和唾骂。
容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民心,他终于得到了。
他以“清君侧,救黎民”的名义,在城郊设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国号为“周”。
而此时,京城摄政王府内,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姜茯谣正在为皇帝诊脉,皇帝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皇上,您的脉象平稳有力,气色也好了许多,看来这药方很有效。”
姜茯谣收回手,笑着说道。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多亏了茯谣和江御医,朕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一旁的江致明谦虚地笑了笑:“皇上谬赞了,微臣只是尽力而为。”
姜茯谣轻柔地放下皇帝的手腕,眉眼间带着一丝笑意。
“皇上龙体康健,只需安心静养,切莫忧思过度。”
皇帝靠在软枕上,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却强打起精神笑道:“朕这身子骨,多亏了茯谣和江御医啊。说起来,茯谣这女学办得着实不错,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是许多官宦小姐都挤破了头想去呢。”
江致明捋着胡须,谦逊道:“皇上谬赞,茯谣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老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姜茯谣浅浅一笑,并未接话。
她心里清楚,这女学办得好,固然是为了女子权益,但也未尝没有拉拢人心的意思。
如今朝堂局势动荡,容珩身为摄政王,自然需要更多的支持。
容珩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握住姜茯谣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情愫。
“皇上,臣妾和王爷先行告退了。”
姜茯谣起身行礼,容珩也跟着起身。
皇帝摆了摆手:“去吧,朕也乏了。”
两人走出皇帝寝宫,沿着御花园的小径缓缓而行。
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京城里的流言,你都听说了吗?”容珩突然开口,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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