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等了两日,并未等到老太君差人来接她,或送来只言片语,她本想在老太君面前挑出继母张氏贱卖她娘嫁妆中铺子的事,可假扮的人与张氏她爹商议签房契的日子到了,她却还没见到老太君。
玉枝派人假装要买铺子,找到了张氏他爹张进,张进欠了一屁股债,当然欣喜要卖,可铺子的房契在张氏手里,他也知道他收租的这些铺面都是原二夫人的嫁妆,还怕张氏不敢出手,谁知张氏自从得知老太君要回长安后,就很怕老太君收回沈皓月她娘的嫁妆,听到有人要买铺子,没多想就同意了,把房契给了她爹。
张氏一心想着买了铺子得到银子就说用掉了,那银子就是她的,李家那么大一个将军府总不至于还能搜查她有多少银子,要回去吧,却不知她爹周旋着卖铺子只为还债。
沈皓月等不到老太君,也按计划去了木炭铺子,这家西市的铺子是她娘嫁妆里除临江阁外,最大的一家铺子。
马车停在木炭铺子门口,沈皓月从马车上下来,铺子关着门,玉枝上前敲门。
“谁啊!”一位戴圆帽的老汉打开一侧门,看到沈皓月和玉枝,猜她们是来买东西的,不耐烦的挥一挥手说,“这铺子要卖掉了,碳都被下家包了,不卖炭了。”
老汉说完就关了门。
玉枝回到沈皓月身边,告知沈皓月:“刚开门的是这个铺子的租户,做木炭生意,租铺子五年多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沈皓月对玉枝道:“叫你请的人来,闯进去。”
玉枝向街边一招手,两个壮汉走过来对玉枝抱拳道:“玉枝姑娘,请吩咐。”
这两个壮汉一看就是练家子,沈皓月向来知道玉枝与一些江湖上的人有交际,却不知这些人对她如此客气。
壮汉收到玉枝指示,上前伸手一推,那铺子的门就不经用地破开了。
沈皓月和玉枝跟在两壮汉身后进去,老汉迎面走出来,看到两壮汉身后的玉枝,慌张又不敢怒,叫道:“我不是告知不卖了吗?你们怎私闯进来?”
玉枝正要问张进在哪里,就听到后院吵起来了,领着皓月走去后院。
张氏她爹张进正手抄扫帚对着一个富态男人,“把余下二百两银子给我,不然我跟你拼命。”
富态男人正是玉枝找来假扮买铺子的商人,看着已签好双方名字的房契得逞地笑,“我说老哥,你别急嘛。”
“发生了什么事?”玉枝故意问。
富态男人看到玉枝,按照她吩咐的说:“我们正在做交易,关你什么事!”
张进看到有人来,连忙跑到他们面前,求助道:“两位壮士,这人不讲诚信,还没付全款就要拿走房契,请壮士帮我要回二百两银子,我必定重谢。”
“房契?你们在买卖这间铺子?”沈皓月走上前。
“对,不过这个人好像是骗子。”张进见过沈皓月的,不过此时沈皓月带着帷帽,他认不出来,也是病急乱投医。
沈皓月走向富态男人,撩开帷帽纱巾,向富态男人摊开手掌道:“你可知这间铺子归沈家已故二夫人李氏所有,而这位卖给你铺子的人并非沈家人,我乃沈家三姑娘,日后这铺子当是我的,你不想被送去官府的话,最好把房契还给我!”
“别,我这做生意的,惹什么官司,给你就是了!”富态男人赶紧把房契给了沈皓月,跑走前不忘咒骂几句张进。
张进不若他儿女那样不怕沈皓月,他是个没胆的,见到沈家人都提心吊胆,何况方才在做亏心事,沈皓月转身一看他,他立马腿软瘫坐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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