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凡圈子中,距离林善不远的地方,一支由五名成员构成的小队同样在寻着声音左顾右看,其中,一位青年战士身着简约而不失庄重的战袍,尽管身负重伤,却在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激动地站立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先驱归来了?还是林先驱!人族,终于有救了!”
旁侧,一位饱经岁月沧桑、脸上刻满时光痕迹的老者,他紧握着手杖的双手微微颤抖,双眼中已经滑落着泪花,“太好了,人族有望再见曙光。”
一位秀丽女子,长发随风轻抚过她的脸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哀愁与遗憾,轻声地叹息,“如果林先驱能稍早些归来,人族也许就不至于沦落至此...”
她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便被旁边一位身躯魁梧、肩搭熊皮的中年男子打断,他语气中带有不悦,“你在说些什么?林先驱的归来正是为了拯救人族,你居然还责怪他来晚了?人族的困境,是我们自己未能自强,本不该抱怨先驱,先驱们离开人族已是数千载,关于林善先驱的传说里,甚至有他已经仙逝的传闻,如今林善先驱能在这劫难之时归来庇护人族,你却还在埋怨林先驱来晚了,这样的话,你只最好只在我们之间说说,切莫在外传播,以免招致不必要的议论。”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连话都不能自由说了?”女子略带气恼地反驳,平日里温和的大汉忽然质疑她的话语,着实让她感到不快。
这时,另一位身形微胖、面庞平凡的年轻女子幽幽地提醒道,“如果确是林先驱的话...你们刚才的言论,他或许已经听见。”
这句话一出,原本还有些不悦的女子脸色顿时惨白,她张了张嘴,想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毕竟,林先驱神通广大,传说中几乎无所不能,他们的对话落入他耳中,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事实上,林善的确是听到了,不过并没有在意。
他在宣告自己归来之后,就已经沉浸在对当前困境的沉思之中。
使徒星系,这片广阔的天地,已经被黑潮所侵蚀,不再适宜作为人族的栖息之地。
但是,一旦离开这里,人族又能奔向何方?
话又说回来了,以他现在的实力,似乎人族无处不可去。
迁徙虽是一种选择,封印那连接天际的空洞则是另一种选择。
若无敌人,又何必再迁徙?
在反复权衡之后,林善依然认为迁移是唯一的出路,因为他并无封印那横贯万光年的虚空洞口的力量,这样的壮举至少需序列2的存在方能完成。
是时候引领人族发展了,接二连三的挫折,一次次将人族打回原形,林善想试试,如果以他的方式带着人族发展,会不会不一样?
况且,现在正是他缺少虔诚信仰的时候,人圈的遭劫,几乎使诡秘权柄的进度倒退一半,他必须补齐这一半,才有继续精进的可能性。
“走。”林善起身,语气坚定。
“去哪?”袁光疑惑地问。
“离开人圈。”林善淡淡回答。
“要迁移了吗...去哪里?”袁光轻叹一口气,虽然这是唯一的选择,但离开这个生存了两千年的地方,还是有些不舍。
“还不知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林善话落,一道巨大的灵仪阵法从他脚下扩散开来。
灵仪阵法瞬间点亮,将地下的百亿人口以及近千超凡尽数吸纳进手腕上的银色手镯之中。
包括了袁光、吕少思,以及一些他所认识的超凡。
林善的意识探入那银色手镯内部,这手镯是天仙层次的遗物,其内部空间浩瀚如小宇宙,拥有数千光年的直径。
在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人族所有生灵都漂浮在一颗巨大的绿色光球之中,他们的意识暂时消失,生命之力由林善提供,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对林善来说,维持百亿人的生命力也有些吃力,他无法长时间支撑。
做完这一切后,林善向人族族地附近搜寻,灰雾大地已变得死气沉沉,除了少数种族存有后手,弱小种族几近全灭。
黄六、涂山染柒,如果他们尚未陨落,此刻应当也在为族群的未来奔波。
林善回到使徒星系后,从未去看望涂山染柒,因为他心知肚明,涂山染柒,并非九七。
在经过矮人族、猫族、幽魂族、鲛族、晶族等十余小族时,林善也将他们中幸存者一并收入了银色手镯。
这些种族都是人族精挑细选的附属。
万族之中,每个种族都拥有独特的天赋与特性,他们对人族的发展有着重要的推进作用。
完成这一切后,林善并未再去关注其它大族的境况,只要是有神灵庇护的种族,基本上都能够保留一些火种,至少能够存活下来。
结晶怪物中并无序列3的存在,神灵层次的强者就算打不过,逃跑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某一刻,林善暗自盘算了一番,再次返回人族族地。
他本想再去一趟紫魂花林,却发现,紫魂花林,已经不复存在。
并不是被怪物破坏了,而是直接消失不见,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片空地。
林善心中有些许猜测,但此刻不是探究之时,他再度潜入深海,直奔地府。
因为结晶怪物带来的灾难,人族死亡数千亿人口,这还是在没有加上双子的前提下。
逝者的灵魂汇聚成河,源源不绝地涌向这个幽暗寂静的世界。
如今的地府变得拥挤不堪,一座座幽冥宫殿内如今都被挤满了新到来的灵魂。
曾经还算空旷的奈何桥上,人头攒动,那些灵魂,面带茫然,他们在桥上徘徊,不知自己将去往何方,沿途,孟婆汤的香味被恐惧与悲伤的味道所取代,原本装着孟婆汤的锅已经干涸,孟婆已经不知去向。
地府中的官吏们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到来的灵魂太多,他们的工作几乎无法完成,审判台前,判官们神情凝重,他必须对每一个灵魂进行公正的审判,但灵魂的数量之多,让这个过程变得繁重且缓慢。
曾经清净的忘川河边,现在是哭泣与哀嚎的声音,家庭的分离、亲人的失去,在这里汇成了一片哀愁的海洋,忘川河的水位因为透明泪水而上升,船夫无奈地操纵着孤舟,穿梭于失望与绝望之间,将灵魂渡向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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