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竹心过来扮成平民的模样,借走了一本书。”
裴珩立刻反应过来是那本《括地志》却神色未变,说了一句“多谢”。
“你如今有何打算?”
裴珩并未接他的话,而是突然问道:“陈闯,你知道吗?”
“之前跟你一起在翰林院,前几日突然外放北地的那个陈闯。”
“昨日问了上峰,才知是徐国公的手笔。他以为徐小姐和……”
裴珩苦笑道:“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是我,我大概也会和陈闯是一样的下场吧。
原本明日我想约她见一面,告诉她,我高攀不起她的,没曾想先被人知晓了。我若有我六哥那样的出身,那样的才华就好了。”
这黯然神伤的模样若是让女郎瞧见又得有多少人为之心碎。
这位裴七郎生得极好,当得起一句郎艳独绝。只是大齐太祖以武治天下,生得太好反而在官场上被人轻视。他便刻意装扮压住三分容貌,如今在翰林院混的如鱼得水。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裴七郎是一种人,都是为了符合这世间的规则,伪装自己的人。
乔子舒还来不及叹气青山来报。
“少爷,定北侯找您去对面的茶楼一叙。”
“子舒,要不然我陪你?”
“放心吧,我自己能应付的。”
乔子舒主仆二人走后。
裴珩的长随菘蓝慌张地问道:“少爷,徐国公府那边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那丫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说出去。就算真的说出去,我也不是陈闯。”
“那少爷我们……”
没有名师指点,他也靠着勤学苦练杀出了重围。殿前奏对,别人都说他的文章可近三甲。只因容貌过盛被压到十名之外。
裴珩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狷狂:“放心吧,菘蓝。叔叔当初不也是因为娶了高门贵女,才有今日的风光吗?”
不过两刻钟,裴珩也被请到对面的茶楼,以为是乔子舒应付不过来找他去救场,摆出一副温润的模样来给宋鹤鸣行礼。
“七郎不必多礼。乔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七郎?乔兄?
裴珩脸上的温润差一点裂开,而乔子舒古井无波的心也有了一丝波澜。
乔子舒默默地在脑子里画了他、张五娘、徐小姐、裴珩与小侯爷的关系图。
聊了两句,裴珩突然贴脸开大,道:“小侯爷有所不知,子舒的婚事可能有变故了。”
宋鹤鸣心虚的咳嗽一声,他怎会不知?道长就是他派去的。
“张家小门小户,有变故也没什么可惜的。等明年我让我娘给乔兄保媒,定让乔兄娶一个满意的娘子。”
乔子舒没想到小侯爷有拆人婚事再给人保媒的爱好。撇了眼旁边装纯良的裴珩,“那不如请小侯爷给阿珩也保个媒吧,他还没定亲呢。”
本是个玩笑话,没想到宋鹤鸣却道:“乔兄不用替七郎担心,七郎以后必会娶一高门贵女。”
“那就借小侯爷吉言了。”
裴珩用低头喝茶来掩饰尴尬,此时他不禁有些羡慕乔子舒来,这位是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十年之后,大齐最有前途的两个人正对他毕恭毕敬,这让一直紧绷的宋鹤鸣有一丝放松。
一切还来的及,他也当一回吕不韦,来一个奇货可居。
至于裴七郎未来的夫人,宋鹤鸣叹了口气,那位高门贵女正是他三表哥的未婚妻昭华郡主。
徐芷萱午睡过后见竹心进来,笑着问她。
“竹心,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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