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愣怔的看着九寒,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微微施礼,“那我走了。”
挽月刚离开没多久,九夜便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门,燕修宸便意识到了什么,遣走了唐芝和两个近身婢女,屋里就只剩下了三父子。
“干爹……”九夜喊着,张望着看了看远处遮挡睡床的屏风,压低了声音。
“干爹,按照您的吩咐,将那些黑衣人悄悄掩埋了。”
“还有沈卓然,已经扔去了乱葬岗,怕是过不了几日,就会被野狗野狼吞食。”
“到时候,就算沈家的人找到了他,也是面目全非,尸骨不全了。”
燕修宸听着九夜的话,眼中漠然冷冽,似是想起了什么。
可转头看向远处的姜倾梧,眼底又拢起几分温柔微光。
“……就当,是替你大哥……报仇了。”燕修宸暗暗攥紧了手里的金铜扇,低声呢喃着。
顺庆侯府,挽月带着燕修宸手信交给姜如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福云轩里,只有姜如海和姜青柏在。
姜如海看了信之后,便朝跪在地上的挽月走了过去。
“她真的没事?”
“奴婢瞧着,只有肩上一处外伤,且御医已经看过了。”
姜青柏拿着信,见姜如海脸色不安,上前劝慰,“父亲不必担心,摄政王府里有自己的御医,且是最好的。”
“阿梧身经百战,一点小伤而已。”
“既是小伤,为何不送回来,住在王府成何体统。”
姜青柏闻声一笑,看了看信,朝姜如海走了过去,“父亲,这信上不是说的明明白白了吗。”
“有人监视咱们顺庆侯府,阿梧又……”说着,姜青柏谨慎的压低了声音,“阿梧又杀了沈卓然,这可不是小事。”
“若是被旁人察觉到咱们顺庆侯府,又找大夫,又治伤的,传出去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姜如海听着姜青柏的话,一拳打在了桌上,“这个混账,她现在越发大胆了,竟然敢……”
姜青柏叹了口气,眼底拢起几分冷冽,“父亲,那沈卓然乃是奸诈好色,嚣张恶毒之人,往日他看阿梧的眼神便不对。”
“此事,怕不是阿梧招惹他,而是他招惹阿梧。”
“此等败类,杀了便杀了,更何况如今摄政王来善后。”
说着,姜青柏朝挽月走近了些,“信上说,让你明日一早,在后门悄悄等着,摄政王府的人来接你。”
挽月微微俯首行礼,“是,奴婢知道了。”
……
“哇,哇……”
漆黑的密林里,一座座破败的坟头上,乌鸦粗劣嘶哑的叫声,凄厉阴森。
姜倾梧神思恍惚的看着一群人举着火把,四处寻着什么。
这是哪?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杀了沈卓然,被救走了吗?
她依稀记得,自己回了摄政王府,还听到了燕修宸的声音。
“大哥……你在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姜倾梧脑子嗡的一声,循声看去,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她竟看到了自己,裹着粉色斗篷,拿着火把,踉跄着哭了似得在喊。
大哥?!
这是三年前的高峰林,乱葬岗。
她怎么会在这。
姜倾梧看到自己,下意识的想要过去,可下一刻便看到燕凛。
燕凛拉住了三年前的她,正轻声安慰着,“别担心,会找到的,有人说就是在这捡到的你大哥的玉佩,一定在这。”
“这是乱葬岗,我大哥会不会,已经……”
“别胡思乱想,也许只是受了伤,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混蛋!我杀了你。
姜倾梧听着燕凛的那些话,攥紧了拳头,一个健步上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巴掌却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燕修宸的脸上,彻底打懵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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