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白暗暗扬起一笑,也没说什么。
燕修宸的马车刚离开王府,轰动京城的消息,便各自传到了顾厌白和燕修宸的耳边。
手下的人来报,九寒听后,立刻追上了燕修宸,朝马车的小窗凑近了些,“干爹。”
“怎么了?什么事?”
“东城,城门,吊着八个扶耶人……”
燕修宸闻声,皱紧了眉头,掀开窗幔,看向九寒,“怎么回事?”
“不知道,来报的人说,八个人被挑了手筋脚筋,满身是伤,有几个已经死了。”
“城门口贴着一张布告,说,扶耶人残害大燕俘虏和百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署名是大燕无名氏。”
燕修宸听着九寒的话,突然想起了昨日苏文礼的话。
他说,他不能告诉自己今日和姜倾梧去了哪里,但明日自己便会知道。
“是那丫头……”燕修宸暗暗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道,“跟京府尹说一声,是本王的意思,叫他不必理会。”
“是,干爹。”
东城,城门。
来来往往百姓指指点点的,有的躲闪着不敢看,有的驻足议论纷纷。
布告前,更是围聚着许多人。
“听说这扶耶的人很是残忍,这上面说,残害大燕的百姓和俘虏,吊死在这,算是便宜他们了。”
“我听在扶耶边境的百姓说,他们抓到的俘虏,就没有活着出来的,想死都死不了。”
“那可遭罪了,那的百姓怕是也活的提心吊胆的。”
顾厌白躲在角落里,听着这些声音,心里沉甸甸的。
看着远处的姜倾梧和苏文礼,也明白了什么。
姜倾梧这是在替他报仇,替他鸣不平。
抬眼看向城门上吊着的扶耶人,顾厌白眸色沉了下来,目光紧紧落在鲁克身上。
这人,他是认识的,至少是见过的。
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不好的记忆,顾厌白眉头紧蹙,暗暗攥紧了手里的青玉笛。
直到隐隐听见姜倾梧的声音,才有些回过神来。
“我们走吧,那个鲁克的说,拿着金牌去北城的暗香阁,就能找到白阁。”
“我们去看看。”
“你要查帮他们的人?”
“没错,金牌在我们手上,我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帮扶耶的人,我要看看,是谁想杀顾厌白。”
姜倾梧笃定着,朝苏文礼示意,两人随即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里。
而身后不远处,盯着两人走远的顾厌白,却暗暗红了眼眶。
“故倾,我知道你为我鸣不平,你想为了我找真相。”
“可阿宸说得对……你不该牵扯进来。”
鲁克交代的暗香阁,明面上是卖香的。
有女子所用的香料,香粉,也有平日家中烧燃的各种香类。
姜倾梧他们进门的时候,掌柜的神色便有些异样。
姜倾梧见状,朝苏文礼使了使眼色,苏文礼立刻会意的退出了店铺。
“掌柜的,我家里的佛堂,香用完了,可有什么推荐?”
掌柜的见姜倾梧不动声色的问,陪笑着道,“沉香,檀香都好,我这里刚到了上等的檀香,我去给姑娘拿。”
说着,掌柜的便自顾的朝内室而去。
姜倾梧见掌柜的溜得快,趁着店里伙计不注意,径直追进了内室。
果然,掌柜的直接从内室绕去了后院,脚步匆忙的便要溜走。
只是却被翻墙而入的苏文礼拦住了去路。
“掌柜的,去哪?”苏文礼手里拿着刀,掌柜立刻吓得往后退,可一回头,姜倾梧已然追了上来。
“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人不是……”
掌柜见逃不掉,立刻跪了下来,“姜姑娘饶命,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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