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那般重要,之前在长街上,你竟没认出他来?”
姜倾梧一声苦笑,摇头道,“其实我们在一起也就五六天的时间。”
“地牢里昏暗,我那时又受了伤,整日昏昏沉沉的,确实不大记得他的样貌。”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说,他是面首,是琴师,我恐怕都不会想到,死了那么久的白阿生,就在我面前。”
闻声,燕修宸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拉过了姜倾梧的手。
“这些,我懂!”
“我见到顾厌白的时候,心里只有个念头,真好,他还活着。”
说着,燕修宸想到了什么似的,颔首低笑,“顾厌白说,若我知道你和他的事,会自己抽自己一巴掌。”
“确实如此!”
“顾厌白……他知道?是他告诉了你所有的事?”
姜倾梧吃惊道,随即想到了什么。
以前她不知道顾厌白的存在,也不知道顾厌白去三水城地牢救她的事。
如今想来,他是桑国泽恩亲王,确实可能知道一切。
“是,他都知道,如今……我也都知道了。”
燕修宸说着,无比认真的朝姜倾梧靠近了些,“我为之前说的那些话,跟你道歉。”
“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燕修宸朝姜倾梧俯身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以后……我会护着他!”
姜倾梧心里微微一紧,抬眼看向燕修宸的时候,不由的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她没想到燕修宸会这般站在她身边,会如此爱屋及乌。
看着满眼愧意的燕修宸,缓步上前抱住了他,“看在你这么好的份上,我以后……就不跟顾厌白争风吃醋了。”
燕修宸暗暗嗤笑,微微屈着身子,将人揉进了怀里,“好。”
“呵,说好的在意我,我在这站这么久,眼里还不是只有小丫头。”
顾厌白躲在远处的墙角,看着两个人腻腻歪歪的身影,翻了个白眼,转而朝厢房走了去。
一进门便看到正跌跌撞撞往桌边去的白若生。
顾厌白见状,急忙上前,将人扶坐在了桌边。
“多谢,你……你是?”白若生抬眸定睛看着顾厌白问道。
正帮忙倒水的顾厌白,不由的一怔,端着水杯的手也顿然荡在了空中。
他竟然……不认得他?!
顾厌白是见过白若生的。
当年回到桑国之后,对燕修宸救姜倾梧的事耿耿于怀。
又从莫尔将军那听到了白若生救姜倾梧,所以对他十分感兴趣。
有意无意的与他碰过几次面,虽然每次白若生都十分清冷淡漠,只是闲聊几句便匆匆而去。
但绝不可能短短三年,便一丝一毫都认不出他来。
顾厌白狠狠压下了心头的不安和猜疑,故意坐在了白若生对面。
和其四目相对,面面相望,继而扬起一笑,将水杯递了过去。
“我叫……顾厌白,是桑国的泽恩亲王,也是摄政王最好的朋友。”
“没想到,你曾经也在桑国,我们竟然……从未见过。”
顾厌白心中狠狠扎着一根刺,看着面前的白若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静静等他的回答。
白若生端着水杯,踌躇了一下,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那时候我在桑国,深居简出,没怎么见过桑国的人。”
顾厌白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暗暗攥紧了手里的青玉笛。
但很快,便恢复冷静和自若,扬起一笑道,“我过来,是听说了你和故倾的事。”
“多谢你当初那般护着她。”
“我瞧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告辞。”
顾厌白说着,微微俯首致意,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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