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笃定着,朝门外的白阁的人打量了一圈,传来一声冷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不善罢甘休。”
听着姜倾梧这番话,燕修宸终于没再说什么。
身后的顾厌白也有些愣住了,一会看看姜倾梧,一会又看看燕修宸。
正要开口的时候,屋里的白阁抱着唐芝走了出来,目露凶光,满眼杀气。
“先生要杀你,是因为你该死。”
“所有人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其实最该死的不是顾厌白,而是你,如果十年前……”
白阁的话没说完,燕修宸手里的金铜扇便飞了过去,直接打中了白阁的膝盖。
白阁抱着唐芝,直接跪在了地上。
“再敢多说一个字,本王要你的命。”
燕修宸见白阁不再说话,有些不安的看向姜倾梧。
本以为他她会情绪失控,会追问,可姜倾梧就只是站在那。
死死盯着白阁,默默了许久,才朝其走了过去。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就能让我闻之感怀,自责悲恸?”
“我最该死?哼,我怎么不知道我最该死。”
“我十四岁上战场,杀敌救民,守边疆,护将士,我为什么该死。”
“两年前江南水患,是我筹集银两,陪父亲去的江南。”
“辽东成灾,是我成立六善堂,扩至整个大燕,救了多少百姓。”
“我为什么该死,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该死?”
姜倾梧一步步逼近,门外白阁的人也纷纷靠近。
姜倾梧带来的人,见此情景,立刻上前,挡住了门外的黑衣人。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姜倾梧传来一声冷笑。
“今日,你杀不了我,也带不走顾厌白。”
“当然,我也不杀你,你替我带句话给那个先生。”
“我该不该死,由不得他说了算。”
说着,姜倾梧转身朝顾厌白看了一眼,随即大步而去。
燕修宸看见了,不解的看向顾厌白。
顾厌白也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走了,走了,你不走吗?”
回去的路上,姜倾梧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燕修宸本是坐着马车来的,可姜倾梧和顾厌白都骑马,自己也只好随了他们。
“你和故倾……有事瞒着我?”燕修宸突然问道。
顾厌白目光从前面姜倾梧的身上挪开,一脸错愕的看向燕修宸。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和故倾有事瞒着你?”
“咱们俩是一伙的,有事我肯定会跟你说的啊。”
燕修宸闻声不禁一声嗤笑,“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信啊。”
“真没事?这两日,忙着朝上的事,我见了她几次,她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顾厌白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燕修宸的肩膀,“别介意,她不是针对你,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所有人?”
顾厌白轻轻点头,朝燕修宸压低了声音,“对,所有人。”
“我是万万没想到,白阿生的死对她打击这么大。”
“我原本以为,她会在梧桐苑里哭,喝酒,伤心……一蹶不振。”
“可没想到,她操办丧礼,正院迎客,给苏文礼置办了远行的东西,像个正常人,又不像正常人。”
说着,顾厌白驱马朝燕修宸凑近了些,“你没发现这丫头突然变得冷漠了吗?像是冰疙瘩似得。”
“说起来,白阿生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四五岁,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
“如果不是后来白阿生的死讯,也许她会继续找,一直找,然后延续那份患难之情,成就一对佳偶也说不定。”
“而且,白阿生肯定是钟情故倾的,而故倾想必也动过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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