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敢在此妄议。”
姜倾梧声音冷冽,缓缓朝几人走了过去,随即传来一声冷笑。
“这宫里就只有本宫一人,还如此鸡飞狗跳,闲言碎语,想来是本宫管束后宫无方啊。”
三人闻声,伏跪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连连求饶。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姜倾梧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不禁突然想起了什么。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园子和从前她与沈婉蓉一起入宫时经过的那园子极为相似。
那时候,那宫婢诋毁燕修宸,被她割了舌头。
如今……
听着耳边的求饶声,姜倾梧朝身后抬了抬手。
身后御林军立刻冲上前来,将三人按住。
“杖责五十,没死话,赶出宫去……”
说着,姜倾梧转身而去,朝身旁跟着的小禄子吩咐着。
“传本宫懿旨,陛下与泽恩亲王关乎两国关系,若是有人再敢胡言妄议,杀无赦。”
“是,奴才遵旨。”
姜倾梧还在思索万千,可没走多久,便听到远处湖边一阵喧闹,叫嚣声此起彼伏。
三两个衣着鲜亮的女子,瞧着像是储秀宫的人,正扯着脖子冲檀溪呼喝。
“你不过是个奴婢,一朝翻身,就来教训我们?”
“是啊,我们就算做不了嫔妃,也是世家贵女,你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你给我滚开。”
姜倾梧听着咆哮声,传来一声苦笑,“这后宫,人不多,事不少,这里离储秀宫很近吧。”
“是,离昭和宫也很近。”
小禄子低声附和着,朝远处看了看,朝姜倾梧凑近了些。
“像是昭华郡主,和秀女们。”
姜倾梧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派人去趟喜凤宫,看看陛下他们是否回去了。”
“若是没有,提醒钟全一声,该上早朝了。”
“是,奴才知道了。”
姜倾梧见檀溪始终不开口,伫立在原地,也不让路,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檀溪身后的方向,正是自己的凤祥宫。
“天才刚亮,这是吵什么?”姜倾梧远远喊道。
几人回过神来,忙下跪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三个秀女行了跪礼,檀溪行了蹲礼,可三人看到站在身旁的檀溪,脸色更是恼了些。
“檀溪先起来吧。”姜倾梧说着,朝三人走了过去。
“方才还听到伶牙俐齿,如今倒不做声了。”姜倾梧冷眼扫过几人,转头看向檀溪身旁跟着的宫婢。
“你叫什么?”
“回娘娘,奴婢碧草,是内府昨日拨来伺候郡主的。”
“掌嘴。”姜倾梧脱口道,几人一脸错愕的看向姜倾梧,檀溪也有些懵,正要开口,姜倾梧阻止的目光便扫了过来,檀溪也立刻闭嘴。
一旁的碧草顿了片刻,随即抬手朝自己打了两巴掌。
“你身为郡主的近身,竟然纵容这些无品无级的秀女,以下犯上羞辱郡主,要你做什么呢。”
姜倾梧呵斥道,随即看了看旁边的三个秀女,“你们真以为,这宫中没有规矩,没有尊卑了吗?”
“娘娘,饶命,民女等只是想求见皇后娘娘……是郡主……”
“不管因为什么事,胆敢以下犯上羞辱郡主,便是该打。”
姜倾梧一声厉喝打断,朝碧草看了过去,“替你们郡主掌他们嘴。”
“是,奴婢遵命。”
三个秀女委屈的很,可还是不敢做声,任凭碧草挨着掌他们嘴。
姜倾梧见状,朝不远处的檀溪走了过去。
“别管旁人说什么,你是郡主,便是主子。”
“从前在王府见你,你被唐芝欺压,而后近身伺候又谨遵分内之事,难不成你的乖张和凌厉,都用在了九夜身上?”
檀溪听着姜倾梧的教训,默默俯身,“娘娘教训的是,奴……臣妹谨遵教诲。”
“不是教训你,是提醒你……”姜倾梧边说边将檀溪扶了起来,压低了声音,“你虽自小伺候燕修宸,却并非只是奴婢,他当你是亲近之人。”
“你是皇帝的义妹,是皇帝亲封的郡主,谁再拿你做奴婢的事羞辱你,只管打。”
听着身后的巴掌声,姜倾梧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看了过去,“停手吧。”
“现在你们可以说说,究竟何事了。”
“民女……民女想出宫,路夫人已然出宫去了将军府,我们……我们想……”
“所以,才来拜见皇后,娘娘平日事忙,难得听闻娘娘近日在宫中,所以一大早便来求见皇后,可……可还没到呢,郡主便拦着我们,死活不让路。”
檀溪闻声,默默上前,朝姜倾梧行礼,“娘娘,他们所言属实,是臣妹拦着他们。”
“我知道,今日崇陵迁葬,娘娘事多劳累,便不想他们打扰。”
“臣妹已经提醒他们,让他们等迁葬之事结束,再来求见。”
倒是听明白了,事倒是很简单,只是这些秀女的归处,燕修宸确实没和她商量好。
姜倾梧看着几个秀女脸上手上的溃烂已经几乎痊愈,心里也是很理解他们的。
知道了下毒的人是皇帝后,谁还敢,谁还愿意留在宫里。
“崇陵之事结束之后,太后会立刻入京回宫。”
“你们是太后送入宫中的,本宫自然要与太后商议之后,再行定夺。”
三人闻声,随即伏跪行礼,“是,民女谨遵娘娘旨意。”
姜倾梧见三人起身离开,转身朝檀溪看了过去,正要说什么,派去喜凤宫的小太监匆匆跑了回来。
“启禀娘娘,陛下已经上朝了,顾公子也已经出宫了。”
“陛下要奴才回娘娘,陛下和娘娘是在辰时三刻出发去崇陵,请娘娘先用早膳,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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