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又求饶道:“长孙先生,您千万别误会!我从不觉得是我算出了压轴题!都是这人想推我上去,望您明鉴!”
“都是他好大喜功,贪功冒用,不肯相信别人的才能!这都跟我没有关系,我都是被他利用的!”
江公子又转过头,抓住了关窍,疯狂恳求姜夫人。
“夫人,夫人!夫人恕罪,我并非有意冒领,实在是他逼我的啊!”
姜琮月并没有兴趣在意这一段插曲,她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波诡云谲。
只是当这几个学生突然发了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对薛成琰说:“戏台还没搭好,竟已有人戏瘾大发。“”
薛成琰抬起头,眯眼看了看。
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在国子监里读过书,对这帮学子心里的小九九清楚的很。
当然,他们平时不冒犯到自己头上,薛成琰根本懒得注意。
可这下不仅是冒犯到了自己头上,还冒犯到了姜琮月头上。
被那冷淡的目光看着,几个学子都是心头一凛,一动也不敢动。
为首的那个青年更是面皮紫涨,定在原地,只觉得这辈子从没有这么难堪过。
“我以为读书人都好面子,不会做那等下作之事,原来是我想错了。”
“既然如此,也不必给你们面子。”
他淡淡说完,护卫便上来送客。
学子们脸色大变,竭力反抗着,却也不敢大叫,只能就这么被押送出了好不容易才上关系走进来的薛府。
一出门,那个为首的青年还在愤愤不平地回头看,就有人和他打了起来,其他人也纷纷愤怒地上手帮忙。
翻天了!
他愤怒不已。
可直到此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青年,还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姜氏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怎么可能?怎么会能够解开算学馆的那些难题?
这万不合理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长孙太傅很快就忘了这回事,甚至他也根本没功夫在意这群学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只想速速问清楚,姜琮月是怎么解开的这道题,又是师从何人?
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这么一波三折的提前结束了。长孙太傅实在是心急如焚,姜琮月只能和在座的宾客告别,跟他去了书房。
三皇子在背后看着他们,也十分诧异。
“姜夫人还有这等天赋?这倒是未曾预料。”
薛成琰端起酒杯,与有荣焉地对他笑了笑。
“夫人天赋异禀的事儿,还多着呢。”
他将酒杯在指尖转了一圈,眸光被映得缱绻,“不仅天赋异禀,还刻苦过人。相比之下,这都不算什么,这些,还远远配不上她所付出的。”
三皇子十分诧异,没想到薛成琰也能对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他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姜琮月他们离去的背影。
三皇子自然知道算学馆的重要性,看来,这个姜夫人比他想象里还要更重要,更神秘莫测。
从前,他可从没对谁家的女眷赋予这样的重视。
……
长孙太傅站在书房里,颤抖着双手,拿着姜琮月解题的纸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许久之后,终于抬头问:“姜小姐,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到的?可能告诉老夫?”
长孙太傅已年过五十,面貌有些老态,双眼却还清澈,那是因为长期浸淫在学术之中,不玩弄权术,才有的儒雅面相。
他满脸都只有对学问的渴望,丝毫不在意姜琮月的家世出身,只想知道,这题是怎么解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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