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威风凛凛的夫人端着袖子,当真是正义又愤怒至极,眼中酝酿出泪水,似乎气极了,伸出手指着姜琮月:
“皇后娘娘崩逝,满宫的娘娘和公主都还没作声,你个小小的夫人就敢在这里多管闲事,莫非是把娘娘的丧仪当作你的戏台子不成?”
那夫人气得声音洪亮无比,一甩袖子:“娘娘尸骨未寒,就有人在此作威作福,对我们婆媳颐指气使,若是娘娘泉下有知,不知道会发多大的怒!”
姜琮月眯了眯眼睛,淡淡问:“这位夫人是哪家的?”
那夫人一噎,她儿媳妇也像是被梗住了,不敢置信:“你如此针对刁难我们,还敢问是哪家?”
她气笑了:“姜氏,你装傻便罢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装傻,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姜琮月慢悠悠点了点头,说:“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
杨氏刚要脱口而出,忽然想起,她们没见过。
忽然间她的脸发白了起来,怎么没想到这个?难道姜氏当真不认识她们?
这时,有个夫人试探着帮腔道:“这可是谢太师家的夫人!岂能认不出来?姜氏莫非是在装蒜吧?”
谢夫人早已等不及了,破口大骂:“你分明针对我谢家,对我女儿屡下毒手,还有脸装不认识咱们!姜氏,你可真是生来一副会演戏的面相,厚脸皮又不怕臭名远扬是吧?”
原来是谢锦屏的母亲和嫂子,姜琮月心里明白了,更是笑了出声。
“原来是日前才被判罪的谢小姐的家人,失敬失敬,因为皇上圣恩浩荡,定罪没有累及家人,所以一直还不认识,不知道谢小姐是在怎么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姜琮月彬彬有礼地道:“如今是知道了。”
谢夫人脸色一变,气极了:“你敢羞辱我们谢府没有教养?!你一个被贬的御史之女,也敢羞辱我们谢府的教养?我们老爷可是太师,皇子之师!你究竟是何居心?”
“非也,我只是看谢小姐的行为,去了解谢府的教养罢了,兰心蕙质的小姐,自然有兰心蕙质的教养。您身为谢小姐之母,想必也是言传身教,耳濡目染。”
姜琮月到现在还一点都没有波动,仍然彬彬有礼地对她颔首,谢夫人却就差没被气晕过去了。
这才意识到,她若是为姜琮月的话气急,那不就是认同谢锦屏做的事见不得人了。
谢夫人平了平怒火,身旁的儿媳杨氏就开口了:
“姜夫人慎言,我家锦屏妹妹日前是行事急躁了些,但也是忧心二公主安危,将皇家血脉放在心上,去查明真凶,夫人不过是涉及皇嗣,在其中被牵连查问了一番,就有如此怨言,可也是不愿见皇嗣被害的真相查明?莫非为了皇嗣,这点牺牲也不肯做?”
这读过书的就是有水平,说话往往也更讨人厌,一番大道理盖在人头上,只要帽子越高越好,根本不顾及事实如何。
姜琮月笑了声,很好,杨氏踩中她的怒火点了。
若是从前,只怕她遇见别人不欢迎她针对她还会私下考虑自己有哪里表现得不好,现在,却只想像薛大老爷一般——
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原来谢家的家教不止教了女儿,也教了媳妇。这指鹿为马移花接木公报私仇的事,还是得读过书的人来做才更明白。”姜琮月对身旁的谈书道,“只怕太师府上如今仍没见到谢小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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