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三日就要到了,事情不进反退。
姜御史脸色阴沉,也不说下车,咬牙半晌。
又对车夫说:“再转转。”
车夫也不敢问,埋头围着珠宝坊中街又转了两圈。
守在各个街口的黑鳞卫却是注意到不对了。
黑暗间,有几个小贩打扮的人抬眼,互相对视看了看。
卖糖葫芦的收回目光,转身走进一个小巷里。等他出来,手上已经没有糖葫芦,目光透出冷冽的野性。
犹如夜行的狼群一般,这群人盯上了姜御史。
“琮月,你姨娘砸皇后的凤冠,你就不能拦着?”
“她好歹是你亲娘,做错了事你也不知道教教?”
姜御史在马车里喃喃自语,转瞬又猛地摇头:“不行,不能这么说。”这没有父亲的威严。
他又想了一句:“姜琮月,连你父亲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你娘可是听我的命令来找你的!”
“混账!”
姜御史刚喊完,突然间眼前就一黑,感觉自己被连人带马车踹了一脚。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从马车里飞了出去,狼狈地趴在地上,肺腑剧痛。
“哎哟!”
“谁!”
“谁暗算本官?!”
姜御史起初慌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之后又愤怒了,转回头左右打量。
可这贼子根本不给他打量的机会,一脚就把他的脸踩了回去。
“哎哟!”
姜御史又听见一个冷冷低沉的男人道:“麻袋。”
下一瞬,一个麻袋就毫不客气地套在了他这个当朝御史的头上!
姜御史瞪大双眼,悚然一惊!
随即,果然一闷棍“当”地敲了下来!
逆贼!
有逆贼!!
有人突袭朝廷命官!!
姜御史冒着剧痛挣扎着,还想喊动群众救命,那人便低声道:“打晕他。”
来不及反应,姜御史眼睛一凸,脖子被手刀一砍,就重重地晕了过去。
不知道晕了多久。
朦胧中,姜御史听见男人法外狂徒的声音:
“留不留?”
“瞧着官袍也就是个四品官,暗中处理了没事,主上会善后的。”那声音淡淡的,就翻看猪肉一般把姜御史踢翻了个面。
姜御史心神大震。
“就四品官”。
他骇然极了,这是何等狂妄之辈!
他经营多年,四十多岁,才做到了这个位置!
竟然被这贼子如此不屑!
他又惊又怒,正要勃然坐起,却察觉自己手脚被捆住,嘴里还堵上了!
麻袋黑漆漆地罩着他,恐惧这才如期降临。
他被绑架了。
这帮人有什么目的?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姜御史感受着后脑勺仍然袭来的钝痛,决定闭上嘴,慌乱地听他们的口风。
他们还有主上?主上是谁?难道远在四品官之上?
那折磨他做什么?
姜御史极尽思虑,觉得兴许是自己身为御史,平时说话太直,上谏弹劾得罪了不少人。
他稍许得皇上器重,从姜琮月赐婚侯爷一事上就可见一斑。
这莫不是哪个达官显贵不忿他进献忠言,要教训他?
姜御史顿时生出皇上重臣的骨气。
宁折不弯!
就是如此折磨他,他也不会改口,去讨好那些权贵的!
殊不知,自己眼巴巴地把姜琮月送回侯府的模样,已经被不少人嘲笑了。
说是清正的言官,一样想攀高枝。
头目背着手,淡淡俯视着地上的姜御史:“查清身份了吗?”
“是,他是都察院佥都御史,姓姜,是姜小姐的生父。”
头目皱了皱眉。
既然是生父,为何不敢进去见女儿,而是这样猥琐地绕着珠宝店,意图不轨?
他立马就明白父女关系只能是差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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