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望转头就给大公主送了一批八尺美男过去,个个十八岁,精干嘴甜,能文能武,跳起舞来还不惮衣着清凉。
驸马怒火冲天赶过去,顾西望却道:“夫妻平等,此乃正常人欲。”
驸马只能眼睁睁看着裸着半边上身的美男给公主喂葡萄。
他的事迹太多了,什么花楼一掷千金,为名妓解围;赌坊输尽私财,拎着鸟笼、穿着中衣泰然大笑出来。
薛成琰是真怕这货没自己的震慑,敢对姜琮月说什么。
他扶了扶额,叫出守在暗处的黑鳞卫:“那天潜进来的人是谁,查出来没有?”
一离开姜琮月面前,他就换了副面色,冷冷淡淡的。
下属汇报:“正在追查,将军可能要等几日,闯进军中的人已经有了眉目……”
薛成琰一颔首,随后道:“你们去守着姜小姐。如果顾西望言出不逊,不必对他客气。”
黑鳞卫都愣了,看着主上远去,才赶紧道:“……是。”
薛成瑶挽着姜琮月,很快就收拾了东西去庄子外乘车。
一个年轻男子守在车前,模样有些青涩,颔首道:“姜小姐,成瑶妹妹。”
薛成瑶介绍道:“这是我家的堂哥,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到处跑,叫他来护送的。”
薛二公子笑笑,等他们上了车,自己转身上了前面一乘。
姜琮月客气了一句:“薛家有很多姊妹。”
“那是了!我家这一辈的姊妹可多了!”薛成瑶满口道,“啊,不过琮月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们大家都对你很……”
薛成瑶卡住,半天才卡出一句:“……很是感谢。”
姜琮月才刚想问,她担心什么?她为什么要担心薛家的姊妹对她什么看法。
身份差别太大,并不会接触太多。
但她知道是薛成瑶的好意,便感激地笑笑。
她笑道:“顾公子常到珠宝坊?平时都买些什么?”
“他啊?他红颜知己可多了,但凡新上的首饰他都要过目,看上了就买。以前他在京里的时候,年年还要办一次大赛,选出最出彩的首饰,然后一掷千金,送给他那一年的红颜知己。”
“京里许多人都爱看这门热闹,不少才女、名妓都以收到他的首饰为招牌呢。”
薛成瑶如数家珍,尽管顾西望被丢出去时她才十二岁,可也对当年的热闹记忆犹新。
这公子行事作风还真是……闻所未闻。
姜琮月想了想,她确实有一样作品,兴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推出。
姜琮月是十二岁的时候才来的京都。
前面的几年,都被关在家里学习嫁人所需的能力,及笄后便开始备嫁,她人生中属于自己的时候很少。
大多数时候,也都是闷在家里,没人会告诉她外面发生的故事。
对京都勋贵的熟悉,也是到了侯府之后,一次次交往人情里摸索出来的。
对外界不了解,让她吃了很大的亏。
越是上流的阶层,风气越开化。她在大周的贵族门第里,显得过于保守,因而李家弟妹一直也不喜欢她。
其他的夫人和她没话说,李延德很少跟她讲话,公婆只是晨昏定省时训诫。
成婚之后,她便只是沉默,习以为常的沉默。
顾西望在京里这么大的名声,她也是第一次听见。正如今日,她也是第一次听见,比莲花海大许多倍的东海是什么模样。
没见过的地方,再怎么也只能画出一片空白。秦伯家山墙下的景色,她之前一直空着。
她活了二十年,有许多地方都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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