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东第一次遇到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的人,气得要命,可他麾下军队确实强硬,就是她父亲亲王在此,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伏波军的阴影还在所有安绛兰人的心头。
萨东咬了咬牙,问他:“你要怎样,能把臂钏还我?”
“王女怎么想不到事情是源自自己而起?”
薛成琰声音冷下来。
萨东想到了,她回头看了看正在装凤冠的姜琮月,道:“是否我把凤冠给你,你就肯把臂钏给我?”
薛成琰根本不说话,冷笑一声,已经驾马往前走。
萨东急了,连忙说:“还给你,还给你!”
也不知道他一个男人,这么想要这凤冠干什么!
……
萨东真是恨不得把东西都砸了,花了四万两,最后什么也没得到,仅仅是要回了自己的臂钏还得用求的。
虽然肉疼,可也比回去被父亲斥骂的好。
她脸色一甩,就带着人走了。
弟弟通贲在身后看着她,无奈地摇头,最后也骑马跟上去。
姜琮月包好凤冠之后,却听掌柜说:“萨东主顾已经走了,叫我们把凤冠送到这个地址。”
她惊讶了下,这才左右看看,薛成琰刚跟她告了别,回家有急事要办,她便叫住顾西望。
“顾公子。”
顾西望一听,立刻殷勤上去:“老板,有何指教?”
姜琮月问:“刚才听你说王女,这位主顾,莫非你认识?”
顾西望是问到他的拿手处了,立刻道:“是啊!老板可知,西域有三大国家为邻,沽金海、安绛兰、丹如堰。”
“古来向西通商,贩卖丝绸瓷器,都要经过他们之间,不过近年来沽金海和大周屡有纷争,打了多年,商路断绝。”
“这安绛兰的人来,估摸着是要与我朝商量,改从他们那边通商路,贩往更西的地方了。”
姜琮月沉思了一下:“原来如此有底气,那是不是不要得罪为好?”
顾西望“嗨”了一声,连连摆手。
“老板,你可别怕她!”
“安绛兰的人最讨厌,本是从中原迁出去的一支,不过在那块地方安居下来,千百年后便认定自己是起源,跟大周的瓷器茶叶生意争得很厉害。”
“更西的西域,往往因为离他们更近,更认同他们是瓷国,而非咱们,如果要通商,只怕也被盘剥得厉害,皇上也不喜欢他们呢!”
是这样么,姜琮月沉思了下来。
顾西望又哈哈大笑:“老板,你这回征服了安绛兰王女,叫她承认自己的金饰不如大周的,只怕皇上还要奖赏你呢!”
姜琮月笑了笑:“只怕不会。”
“为什么不会?这么大的功劳,为国争光啊!”
姜琮月不多说,只道:“你知道薛成琰回京来求娶了吗?”
顾西望声音一掐,他自然知道,那天还是他暗地里帮着薛成琰一路速通皇城的。
姜琮月又淡淡道:“皇上问我嫁妆可配得上薛家,若配不上,此事便不能成。”
顾西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板是为了……”
攒嫁妆。
这下子,在顾西望心中一瞬间热血了起来。
四万零一两结清后,与主办方一分,余下的到了姜琮月的钱庄里。
而结给主办方顾西望的那一部分,又让他找尽了由头,在店里大肆消费,购买了一大堆首饰回去。
这个姨母分一点,那个姑娘分一点。
他娘看他的眼神都十分复杂。
欲言又止问:“你……”
顾西望回头:“我又怎么了,娘?”
顾夫人把话咽下去,长长叹了一口绝望的气:“……没什么,你走吧。”
搞得顾西望背后发毛,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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