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帽摘下,他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俊朗冷漠的面孔,叫许多人惊了一跳。
长眉下,压着一双似乎含冰一般的双眼,冷冷道:“张有福,我怎么不记得,我还给你发过这种誓?”
掌柜一开始还只是不以为意的听着,而后,好像才慢慢意识到这声音的熟悉。
最后,他的表情一瞬间变扭曲。
掌柜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小白脸,这是他第一次有胆量看着自己东家看这么久,其实倒不是因为胆子大了,而是他暂且还没反应明白。
“小、小,小将军……”
他喃喃念了一声,忽然间浑身冷汗四溢,腿脚一瞬间软了!
“小将军!”
掌柜屁滚尿流地趴着,衣帽都歪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颤巍巍去抓他的裤腿。
“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我、我……”
薛成琰毫无表情地把他踢开,手拿着笠帽,另一只手牵上姜琮月,大步走进了福祥记里。
外面水泄不通的街道,一片寂静。
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掌柜声嘶力竭的那一声喊。
才骤然间犹如巨石落水,炸开万丈波澜——
“什么?小将军?那是薛小将军?!”
“姜老板不是带了个小白脸吗?怎么成薛小将军了?”
“不是……”
所有人这才一齐醒悟过来,惊恐不已地倒吸冷气。
“姜老板的小白脸,是薛小将军?!?”
什么??!
震惊!
珠宝坊全街道震惊!
很快,这就成了京都时下最新最大的八卦——
姜老板,知道你现在阔了,可也没想到你阔到这种程度啊!!!
连薛小将军都能给你当小白脸!!
这是什么女中楷模?!这得是什么样的精神?!
姜琮月都愣了,她没想让薛成琰暴露身份,以免引起轰动,可没想到薛成琰直接揭了笠帽,震惊四座。
他大步拉着她走进去,一路走,一路上看见的伙计面露惊恐,有人手里的东西都摔了。
还有在看首饰的客人都惊愕不已,不住问着身旁的伙计:“这是薛小将军?我见到薛小将军了??”
薛成琰说:“这是我的产业,忘记告诉你了,叫他们对你无礼。”
姜琮月听出他语气压着怒火,她倒没什么生气的,就是惊讶,点了点头。
“我刚知道福祥记也是你的。”她以为薛成琰的产业,意味着只是他拥有这一条街的房屋,所有铺子都要向他交租金。
可原来还有店铺是他的。
“以后是你的了。”薛成琰只压着脾气撂下这一句,就缄口不言,姜琮月还呆了下。
福祥记里面大得不像话,上下竟然有三层,柱子雕龙绘凤,金碧辉煌,四四方方的中堂,甚至摆着一座巨大的架子,如山一般,从上到下陈放着福祥记今年的名贵货品。
最顶上那一层,是留给镇店之宝的。
姜琮月是第一次来看,承认福祥记确实又大又全面,小到金耳勺,大到金屏风,琳琅满目,亟待客人甄选。
走进店中,便像见证了盛世繁华。
薛成琰一路带着她走到福祥记的牌匾下,抬手指了指,淡淡道:“摘下来,换上浣玉新。”
伙计急忙得令:“哎好,谨遵小将军吩咐……等等,换什么?”
他表情裂开,怀疑自己听不懂人话。
“浣玉新?!”
那不是我们的对手吗??
薛成琰叫人集齐了福祥记里的伙计,足有近百人,个个紧张地低着头,句话不敢言。
姜琮月愕然。
“以后,我们就是浣玉新的分店,去把架上的货品撤下来,帮浣玉新的伙计换上新的。”
全体伙计:“???”
所有人都傻了!
这也没说我们还要集体跳槽啊?不是,老板你带头跳槽啊?
张有福被踹开,疼了半天。他终于艰难地爬起来,还要强撑着颜面呵斥围观的群众多事,就被一人一口唾沫,吐进了店里。
“哎哎哎别惹事,别进来,别进来啊——”
两个伙计脸都挤变形了,拼命把门关上,才没被围观群众抓住。
张有福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小将军就出现了,对他发怒。
他捂着腿一蹦一跳地跑进去,正要去弄个明白,就见薛小将军淡淡举起姜琮月的手,宣布这里改叫浣玉新。
张有福瞪大了一双眼。
什么??
我们福祥记,没了?
他难以置信地瑟瑟发抖,惶恐地看着薛小将军在中堂,冷冷说:
“我出征几年,你们是松懈够了。竟然跟着张有福污蔑别人。”
伙计们叫苦连天,都快把张有福孙子八辈的屁眼骂穿了。
张有福如同天崩地裂,终于看清,老板还牵着那姜琮月的手。
“这,老板……”
“今日起,我不是你们的老板了。”薛成琰淡淡扫了一眼。
“我是你们老板的小白脸。”
张有福刚刚站起来,又摔了个屁滚尿流。
……
浣玉新的人,搬着家伙进了内街第一号店面,还是傻眼的。
他们之前也就是在中街的一家小店,不过三间店面。
怎么说要换地方,裾突然换到最大的头一号了?
直到在店里,看见了同样茫然的老板。
她正和传闻中的薛小将军站在一起。
伙计们愣了下,喊:“……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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