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琮月拿着笔,猝不及防地愣了:“可我是女子……”
“那有什么?”
薛成琰浑不在意,满是喜悦和信任,“多的是不如你的人忝居其位,吃俸禄享皇粮,你有何不可?”
姜琮月从没听过这么霸道的话,她只想过能在通商生意里分一杯羹,可没想过算学馆这样隶属于工部的紧要衙门能让她进去。
她不禁问:“那些大人能同意吗?”
“谁敢不同意?”薛成琰平静地说,认真看着她,“你有真才实学,你想走进去,有我在,就没人能拦你。”
姜琮月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成为薛家媳妇。
不禁有些感觉……荒唐。
从前的担心,其实完全不必担心。似乎在薛家,不横着走已经是他们谦逊。
正在说话间,外面忽然有人敲门,急促地低声道:“主子,宫里出事了!”
姜琮月跟着薛成琰一起抬头,薛成琰眉头一紧,先对她介绍道:“这是我的暗卫,黑麟卫。”
姜琮月点点头,薛成琰起身拉开门,黑麟卫头目跪下来,迅速禀报道:“有人检举皇后三年前叫人推二公主落水,正在向皇上上陈证据,龙颜大怒。”
姜琮月愣了,这么听着宫里才刚刚发生,就有人脉传到了薛府来。
薛府和皇家的关系亲近果然不可比拟。
随后才意识到,是检举皇后。
她当即站起来,门外的黑麟卫一愣,意识到主子已经成婚了,而里面坐的正是姜小姐——
他差点把头插进地里,万一被发现了他可怎么办!
然后姜琮月并没有认出他,只是急问道:“谁检举的皇后?有什么证据?”
黑麟卫一凝神,继续回禀道:“是谢太师家的小姐检举的,据她所说之前和皇后联手对付姜小姐,是受皇后指使授意,皇后想要隐瞒二公主落水之事的真凶。”
两人都是愕然。
没想到谢锦屏怎么又反咬了皇后一口。
“之前栽赃我的事,不止是谢锦屏的手脚?皇后也参与了?”姜琮月问,她觉得皇后有动机,但皇后没理由。
和皇后短暂地接触过,侍疾那几日姜琮月就发现皇后最擅长四两拨千斤,绝不会授人把柄。
而且皇后是聪明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什么,而不是为了报复什么。
报复,于自己无益,只有获得到手的才是真的。
皇后和二公主没有大仇,二公主不是皇子,皇后也没有儿子,不构成皇位争夺。
她们最大的矛盾就是二公主是元后独女,有时二公主甩皇后脸色,皇后也不能管。
但姜琮月认为皇后不是那么没有大局观的人,为了这些一时之气就去对皇嗣下手。
更不认为皇后会给谢锦屏留下什么实质证据。
不由狐疑:“谢锦屏的证据可以指认皇后?皇上为何生气?”
黑麟卫道:“回夫人,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谢锦屏那日发现栽赃不成功,在家中慌乱无措。二公主怀疑皇后因为赐婚不成,跟此事有关系,于是假借皇后名义去请谢锦屏进宫。”
“谢锦屏果然应邀,二公主和恰好来探望的大皇子便藏在屏风后,让人不许提示谢锦屏。谢锦屏一进来,便连哭带喊地求皇后帮她,言辞中颇有受皇后指使的意思,二公主和大皇子都听见了,今日大皇子也被叫来作证。”
原来是这样,那不管皇后跟推二公主落水有没有关系,她放纵甚至利用谢锦屏去混淆视听也是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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