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琮月惊讶了下,可是刚才薛成琰明明是想推进夫妻关系的。
她想了想,也很快顺着自己的逻辑得出结论:“你是嫌弃我?若没做好准备,那便等你决定。”
“怎么可能会嫌弃!”薛成琰激动地破口而出。
姜琮月倒也不是自卑自贱,她只是理智地觉得这很正常,并得出了结论和办法。
但她还是惊讶地看着激动的薛成琰,想知道他突然在激动什么。
“即便是老太君她们不在意,皇上那里也是要交代的,毕竟是抢来的婚事。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
姜琮月想起了自己不愉快的经历,觉得薛成琰看起来应该不像会出现这种事的样子。
只是怕他年轻,脸皮薄。所以自己年纪大些,自己来提。
可没想到薛成琰彻底滚烫了,掀开车帘,逃似的说:“我去外面看看。”
姜琮月有些纳闷。
外面寒风瑟瑟,薛成琰坐到车前室这才闷头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再想象自己在那种时候叫她姐姐的样子……
只是不经意的、非常无意的,因为恰好提起而不小心想到了,他就立马滚下了马车。
薛成琰不禁唾弃自己,冷风吹在他的额角,这才发现额头竟然有了汗意。
车夫吓了一跳,拉着缰绳低头道:“大人。”
薛成琰点点头,看向前面,问:“出了什么事,突然停下来?”
车夫赶紧道:“是有宫里的禁卫出来传旨,整条街都戒严了。”
薛成琰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皇帝应该决定对大皇子的处罚了。
他对车旁随行的一个护卫抛了个眼神,那人很快消失在队伍之中。
等到车马到了珠宝坊,薛成琰回头抬起帘子,叫姜琮月下来。
他本只是伸手扶着姜琮月下马车,谁知她下了马车之后,却反手将他的手握住,淡淡地往里走去。
薛成琰一下子愣住了。
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刚才胡乱耍赖的要求,姜琮月竟然认真记着,像对待小孩儿一般把他牵住了,还叫他:“慢些走。”
薛成琰淡定地和她往前走,只有护卫发现他步子都错乱了。
常年习武之人身体轻盈矫健,他走路有自己的步伐,可这么会儿就已经习惯全无了。
护卫:“……”
“新姑爷回来了!”
还没进门,就有小丫鬟拔高嗓门喊。
霎时间,本来安静的街坊变戏法似的窜出密密麻麻的人来,有人端着凳子操着板凳就在街边坐下,有人端着饭碗还没放下就跑出来,还有人在楼上就伸出脖子往下看。
在姜琮月宅子里等着的掌柜伙计们也是猛然一凛,赶紧重整衣冠,挺胸抬头地站起来,一个个局促不安,跟热锅蚂蚁似的。
新姑爷,那可是薛小将军!
他们竟然要见薛小将军啊!
自从在福祥记掌柜那里知道,薛小将军要成为东家的姑爷,浣玉新掌柜就跟被雷劈傻了似的。
连福祥记那块最好的地方,也说一不二地就给了他们东家开店。
掌柜这些日子过得着实很梦幻,本只是一个小店,谁能想到如今开到了珠宝坊最好的地盘,过路的达官贵人、贵妇小姐,都对他客气几分。
甚至来买首饰,都没人讲价了。
这些日子下来,浣玉新虽然变大,多了许多伙计,但账务上依然是仔仔细细、谨谨慎慎地记着,没有人敢动什么歪心思。
给掌柜八百个胆子也想不到,东家从云安侯府和离后,竟然还能嫁进门第高上百倍的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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