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做了个手势,让卢二虎去关了屋门。
“听说你有一身好本事,能来无影去无踪?”
“大官人莫要听别人胡说,小的只是有点轻功和偷盗本事。”
“我现在有个营生需要你来帮忙。”
“大官人客气了,但凡有吩咐,小的照做就是了,本来小的就在卢二哥手下讨活路,既然能帮得上大官人,也是小的荣幸。”
“我指定一个地方,让你去帮我取两件我想要的东西。”
“还请大官人明示,地是何地?所取何物?”
“所取之物是一条蛇和一只乌龟。”
“活物?”
“是。”
“嘿嘿,既然是蛇和乌龟,想着估计也不大,一趟来回就能得手。”
“这龟有多大我还不清楚,蛇有多粗多长我也不清楚。”
“啊?”窦新听了有些迷惑,但是随即点头道:“既然知道是什么东西,也好说,小的自会去寻找,但是大官人还未告诉小的去哪里取?”
“取物之地嘛,乃是当朝和赫赫有名的相公府中。”
“敢问大官人,是哪一位相公?”
“丁相公!”
窦新听了这话并未有吃惊的表情,他仔细想了想说道:“既然是在丁相公府中,那小的今晚就走一遭。”
“窦新!”韩清用手抚了抚下巴说道:“倘若你失手被抓,我只能说没见过你,而且会说你故意栽赃我,你可明白?”
“大官人放心,小的明白。”窦新笑笑说道:“承蒙大官人看得起,小的定会万分小心,倘若给大官人办成此事,也能让大官人高看小的几分。”
“你若做成此事,我定不会亏待与你。”
窦新拱拱手,然后就出了门去。
“这丁老贼要用祥瑞翻身?”
“我推断他除了用这个法子,似乎目前还没其他的办法。”韩清说罢,就让人给送来酒菜,三人一起边喝边聊。
“这老贼坏了俺的营生,让俺最近手头吃紧,就该好好找找这老贼的晦气!”飞天虎在旁边气哼哼的说到。
“你不是做山贼做的挺舒坦吗?”韩清斜眼看看他笑着说道:“居然结交了各路豪杰,路子挺野啊。”
“是啊,兄弟,如果手头紧,不妨再回去打家劫舍,大口吃酒吃肉,论秤分金银,多舒坦啊。”李克旁边也笑着打趣。
“俺要是没有遇到韩大官人,恐怕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呢,以前挣得钱财虽然没本钱,但是被官府追杀的也不好受,现在俺在东京城也算是响当当的一人物,而且挣的钱财都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所以花钱时候也是舒坦。”飞天虎摇摇头说道:“现在让俺再去做这没本钱的买卖,那才是让猪油蒙了心。”
“哈哈哈哈!”韩清与李克二人哈哈大笑。
“只是俺的五等丁产簿还请东主帮忙则个。”飞天虎说道:“俺现在东京城仍旧是不敢大喇喇的张扬。”
“你这厮以前恶名远扬,闯下偌大的名号,这些小鱼小虾肯定是来京师寻你,别他娘给东主惹下什么麻烦。”李克说道。
“俺都是十分小心着哩。”
三人嘻嘻哈哈的就这么聊着,一直到深夜。
韩清等的心烦,而且也担心这窦新失手,干脆出去走。出了影剧院慢慢绕到西门处,看到两个铺子依旧是亮着灯,就推开一间铺子走了进去。
“中棠,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黎巧儿正在铺子里盘点收成,看到韩清走进来很是惊讶。
“今日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在剧院里有些乏了,出来走走。”
“别那么拼。”黎巧儿笑道:“这么晚了还要忙事情,小心累坏了身子。”
“你不是也很拼吗?”他笑道:“这么晚了居然还没打样。”
“现在天热,晚上睡不着觉的人出来走动,有的就来铺子看看,有客观来就要招呼的。”
“生意还不错吧?”
“那是当然。”她笑笑了笑从身旁拿起一折扇说道:“你造的这折扇现在可是出尽了风头,现在就这个折扇最为紧俏。”
韩清取过来那折扇打开,给自己搧了搧风说道:“全城就你这一家在卖,那就抓住时机,这玩意没什么玄妙,有心人想仿制随时就能造出来,明年这玩意满大街都是。”
这种折扇是在明朝时期从旁边的岛国传过来的,宋朝的时候还没有出现,这个时期一般用的是蒲扇或者团扇,搧风的时候,气流很多都是被搧跑偏,而且很不顺手,韩清让人做的这种折扇只是翻翻手腕,但是搧风效果比团扇要好太多了,所以现在这种折扇一经问世,立刻引得东京民众纷纷前往抢购。
“中棠。”黎巧儿欲言又止。
“黎娘子想要说什么?”
“那日是怎么回事?”黎巧儿指了指旁边的铺子问到。
他听了这话就把扇子一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若是说想要对那戚娘子用强,你信吗?”
“中...中棠,你瞎说什么啊。”黎巧儿听到这话极度震惊,但是看到韩清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是故意扯谎,就笑道:“奴家可是不信,你可做不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那可没准,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这可真是奇了,哪有人还给别人说自己不是好人的。”黎巧儿笑道:“奴家知道你说话没正形。”
“你不信?”
“哼,京师最俊俏最有名的行首在你影剧院,中棠你若是想要作那伤天害理的的事,肯定是对着行首下手,怎么会对一铺子的老板娘下手,这可说不通。”
“有道理!看来是我眼光太差,忘了这茬了!”他点点头然后就装作往出走的样子说道:“谢谢黎娘子提醒,我这就去逮一个行首去。”
“哎呀呀!”黎巧儿慌了,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扯住他衣袖说道:“你这人怎么...”
“你刚才提醒的很有道理啊,我按照你的指点去逮个行首拿下。”他笑道。
“中棠莫要办糊涂事,你家中有三位娇妻,怎么还生了这般心思?”
“哈哈哈哈。”韩清哈哈笑道:“黎娘子当真了?”
“哼!”黎巧儿满脸羞红,跺了跺脚走到一边说道:“你这人说话喜欢天上一觉地上一脚,弄得人云里雾里。”
“开个玩笑而已,黎娘子莫要见怪。”他做了个揖说道:“还请黎娘子原谅则个。”
“你做官时候也是这般说话?”
“嗬!做官时候说话比这还不着调呢。”
“哼!”黎巧儿表情有些古怪,但是随即又恢复了神情问道:“戚娘子在那日要死要活的,奴家与其他人劝了好久,只是听她抽抽搭搭哭泣说自己真该死。”
“出来闲逛,与黎娘子说笑一番倒是也挺有趣。”韩清并未接她的话,只是说完这句就做了个揖,拉开门离开了铺子。
韩清回到影剧院,看到二人还在吃喝吹牛打屁,就继续参与到二人当中。
“东主莫要担心,这厮吃的就是这碗饭,静候佳音即可。”飞天虎看到韩清有些坐立不安就劝道。
韩清笑笑并未答话。
李克看出来韩清有些焦躁不安,就与飞天虎俩人尽量多扯一些话题。
半夜的时候,窦新返回了影剧院。
“你这厮去了这么久,可是让我们好等!”飞天虎骂道。
韩清看到他是空手进来,就心里叹息一声。
“卢二哥息怒。”窦新拱了拱手又对着韩清说道:“大官人久等。”
“可是有什么收获?”韩清问道。
“回禀东...大官人,小的潜入到那丁谓的府里,在他宅房和厅堂都不曾寻得,后来看到有一处道观,就摸了进去,里面好些个男女道士坐在殿中,围着两个银箱子。”窦新本来也想和众人一样叫韩清东主,但是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于是还是按以前的称呼继续说道:“那银箱子两侧皆是打了孔,看样子是怕龟蛇被闷死,所以小的判定那箱子里就是龟蛇。”
“这他娘的不是废话吗?我们知道龟和蛇在丁谓府上,让你去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来,说这么多废话浪费功夫!”飞天虎瞪眼说道。
韩清冲着飞天虎摆了摆手,让窦新继续说。
“那两个箱子都有三尺见方,小的即使用个手段引开诸人,恐怕也不会得手,因为还不清楚蛇与龟究竟有多大。”窦新被飞天虎一埋怨,说话就有些躲躲闪闪了。
“这倒是不怪你,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龟和蛇多大,如果比脸盆还大的龟,恐怕窦小哥也不好拿。”
窦新听到韩清这样称呼自己,很是激动,冲着众人连连拱手,一是代表此番没有做成代表歉意,二就是感谢韩清对自己的尊重。
“可是还听到有什么重要话语?”韩清问道。
“小的在屋顶听到一女子嘱咐,说是明天就要送给太后,多加小心照看。”
“明天?”韩清听了这话,就有些吃惊。
“如此之快?”李克也是有些着急:“要不是今日商谈此事,明天岂不是让这丁老贼又耍出新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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