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是出府办事时,遇见秦昊的小厮,得到了消息。
“看那小厮的样子,像是专程等着老奴,还等了好几天似的。”常嬷嬷道。
阮宁皱了皱眉,“他贱不贱啊?我现在可是他婶婶!哪有侄子偷偷见婶婶的道理?
“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常嬷嬷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以前在村儿里,没见过世面。
“如今我来了京都,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更有燕王这样的相公。
“我才看不上小白脸呢!”
阮宁轻哼一声,秦昊的长相根本不是她的菜,何况人品还那么渣。
她早晚得扭转常嬷嬷对原主的固有印象,那不如就趁早。
常嬷嬷忍俊不禁,不由点头,“大小姐说得对!您如今是燕王妃,是他高攀不起的!就得硬气点儿!”
阮宁微微一笑。
常嬷嬷又道,“可是小厮说,梁王世子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问您……
“老奴问他什么事儿,小厮却说不知道,只说非常非常重要。这是托词,还是……”
常嬷嬷表情迟疑。
阮宁原本浑不在意。
可忽然间,她脑中灵光一现!
或许秦昊知道呢?
关于她的身孕,关于原主的死……或许秦昊那里有线索?亦或有答案!
这是悬在阮宁头上的两把剑。
她太需要知道答案,太想要解除危机了!
倘若说秦昊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又何必在这时候,约她见面?他就不怕燕王吗?
“嬷嬷替我回他,后日前晌,一品茶楼。”阮宁道。
……
几天都没露面的秦云川,此时正沉着脸,坐在书房。
这几天,一日三餐,他都叫人送来书房。
他本就习惯一个人用饭,在阮宁嫁给他以前,他都保持这习惯十几年了。
她不过才来了十几天。
谁能想到,如今没了她陪着……他竟不适应了。
连饭菜都变得寡淡起来。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去主院,叫她一起用饭。
主意未定,元化就送来了这叫他青筋直蹦的消息。
“后日,一品茶楼?”
元化道,“是,梁世子已经包下了整个茶楼。”
秦云川冷笑一声,一语不发。
只有他额头的青筋,与脸上的鬼纹,虬曲狰狞,热闹得很。
元化弓着身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要、要不要……”
秦云川锐利的视线扫来。
元化只觉周遭甚冷,压力甚大。
“说。”
“要不要禁了王妃的足?”
元化说完,只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他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可除了这样,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不用。让她去。”秦云川笑了一声。
只是他的笑容里,尽是杀机,以及嗜血的味道。
“阮宁,我早说过,你别骗我……
“你若敢骗本王,本王一定亲手杀了你。”
秦云川喃喃自语。
元化刚退走,裴郎中便来了。
裴郎中神色兴奋,几乎要手舞足蹈,“做好了,王爷!王妃要的针都做好了!”
裴郎中献宝似的将那两套针摆列在秦云川的桌案上。
“您看,完全按照王妃的要求,一丝不差。”裴郎中搓着手,声音激动得带着点儿颤抖,“裴某现在就给王妃送去?”
秦云川冷着脸,“不必。”
裴郎中一愣,“啊?”
秦云川道,“先放着。”
裴郎中如热炭被人浇了盆冷水,他不甘道,“为什么呀?早些送去,也好叫王妃早些开始给王爷您……”
“本王说,”秦云川冷冷道,“先放着。你听不懂人话吗?”
裴郎中张了张嘴,他这会儿才发现,王爷的脸色,可真难看呀!
“懂,懂。”裴郎中放下针囊,赶紧脚底抹油地溜了。
这一晚,秦云川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一时,他梦到自己比秦昊更早认识阮宁。
一时,他又梦到阮宁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可他偏偏逼着阮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他从梦中惊醒时,被褥都被汗打湿了。
秦云川愤然起身。
他正要出门练功,余光却瞟见桌案上放着的两套针。
他深吸一口气,眯眼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来人,告诉王妃,早膳后到书房来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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