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疼得冷汗涔涔……敢情她就不是一条命吗?
“你若一直有意识,也该知道,燕王容不下这孩子。
“我得有命在,才能给你,给咱娘报仇啊!”
原主道,“我已经答应你了,只要你查出我的死因,找出杀我的真凶,我就告诉你,孩子的爹是谁。
“并且不再纠缠你!是你先背信弃义,违反约定!”
阮宁有点儿心虚。
原主说的对……上次是说好来着。
但真凶没有头绪,肚子却一天天在长。
而且,燕王在一旁虎视眈眈……
“姐姐啊,不是我不讲信用,是时间它不等人啊!
“天天有把剑悬在我脖子上!我不着急吗?
“再者说,你这么做,对人家燕王也不公平吧?
“他人还是挺好的……咱们却叫人家头上戴绿……”
阮宁没说完,就被原主打断。
“你是觉得自己冤吧?”
阮宁没吱声。
她确实觉得冤,但这话原主不爱听。
原主还觉得,她占了天大的便宜呢。
“再说,燕王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享燕王府一天的福了吗?他好,也是对你好!
“我嫁进来当天就死了!燕王府带给我了什么?带给我命丧黄泉!”
阮宁闻言一怔,脑中灵光一现。
“所以,毒杀你的人,不想让你嫁给燕王?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像是雅兰能干出来的?”
原主轻嗤一声,“不会是雅兰。她只是个丫鬟,我死了她更没机会上位。”
那会是谁?
盲猜,就像大海捞针。
“姐姐,再有一个多月,肚子就会大了,到时候就藏不住了!
“咱先把这个要命的事儿摆平行不行?”
原主轻嗤,“那妹妹你要少吃点哦!不要让肚子太明显。”
阮宁:“……”
听听!这是人话吗?
哦对,她是鬼。
“时间不等人,妹妹,你要好好努力哟!
“这次的疼痛,就当帮你长长记性吧!”
原主声音远去。
阮宁肚子里温暖舒适之感,却越发的明显。
她肚子里越舒服,浑身的疼,对比之下就越难以忍受。
阮宁苦中作乐地想……看来当鬼不但能变硬气,还能长智力!
以前的傻原主,她哪儿能想到这么损的招儿啊……
这天晚上,秦云川果然来了。
周嬷嬷门神似的立在上房门前。
秦云川听说,阮宁不但不见他,甚至连晚膳都不吃了。
“小小年纪,怎么气性这么大?”秦云川黑着脸。
周嬷嬷腿肚子直打颤……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
这主子身边儿的“一把手”真是不好当,不得罪这个,就有可能得罪那个。
“可能……可能是难受得很。”
“不就是冤枉她了,误会她了!本王都赔礼道歉了!她还想怎么着?”秦云川怒道。
周嬷嬷垂着头装鹌鹑……您别问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阮宁——”
“诶!王爷,您别喊,再、再吓着王妃。”周嬷嬷赶紧劝。
秦云川道,“她敢把本王一而再地拒之门外,她会害怕?本王看她胆大得很!”
“怎么会不害怕?她下午还哭来着……”周嬷嬷道。
“她哭了?”秦云川一怔。
“可不哭了吗!一个人偷偷地,趴在被子里头哭,奴婢在后窗外头听见的!”周嬷嬷胡诌道。
她没听见王妃哭……但话都说到这儿了!编也得编下去。
秦云川深吸了一口气,他喃喃道,“也是不容易,毕竟年纪小,又是孤身一人。身边儿连个能说话的亲人都没有……”
他黑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情。
就连那诡异的纹路,都变得柔软起来。
“算了……”
秦云川没再为难周嬷嬷。
他扭头走了。
周嬷嬷拍着胸口长松一口气。
她却不知,秦云川出了崇瑶院正门,就绕去了后墙。
他脚一点地,飞身跳过院墙。
“后窗能听到她哭是吧?”
秦云川径直来到后窗,一推窗户,里头插上了。
这可难不倒他。
秦云川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来。
他把匕首探进窗户缝儿,挑开里头的闩子。
吱呀一声,窗户开了。
秦云川的身影和那银白色的月光一起,悄无声息地落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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