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的话不好使啊?外甥女怎么不来呢?”张世忠本就坐不住,这会儿心态更是有点儿崩。
阮斌皱眉看他一眼,“别急,我上外头看看。”
阮斌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刚抬起脚,还没迈出门槛。
“噌楞——”
门口的侍卫竟然拔出刀来。
那比手掌还宽的刀身,映着阳光,泛着寒芒。
侍卫的目光,比刀光更冷,“回去!”
阮斌呼吸一滞。
什么情况这是?燕王把他俩软禁了?
他好歹是个侯爷!
张世忠是给事中,皇帝近臣,朝廷命官!
燕王这是要造反吗?
原本淡定,甚至有点儿得意的阮斌,这会儿也慌了。
他舔了舔嘴唇,“燕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把我们拘在这儿,我们也不知做错了什么,该如何挽回呀?”
侍卫面无表情,声音冷硬,“那二位就好好想,想起来的那位,可以离开。”
“想起来就能离开?”阮斌一惊,“什么事儿?哪方面的?”
侍卫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但他的刀可没有入鞘,好似阮斌敢把脚落在门槛之外,他就要一刀砍下去。
阮斌咽了口唾沫……他可不想拿自己的脚,去试试燕王府的侍卫,究竟有多大胆。
“什么事儿啊姐夫?是不是外甥女不懂事,惹了燕王不高兴了?”张世忠瞪眼问道。
阮斌闻言,差点儿啐他。
“若是阮宁不好,关你什么事?怎么可能牵连到你身上?”
张世忠吸了口气,“也是……可是我跟燕王,没打过交道啊?”
他们给事中也有弹劾官员的职责。
但他明哲保身,从来没弹劾过燕王,就连跟燕王走得近的人,他都没“碰”过。
两人呆在花厅里,再没了先前的洋洋得意。
随着时间越拖越长,眼看太阳已经过了正中。
早过了晌午的饭点儿。
但燕王府的下人,既不给添茶,也不给送点心。
一盘子点心,早就被两个大老爷们儿瓜分完了。
人肚子一饿,心情就跟着烦躁。
两老爷们儿,跟钟摆似的,在花厅里踱来踱去,两看相厌。
“别是你家阮心怡惹了祸,所以牵连到我这个舅舅了吧?”张世忠语气里已经带了烦躁和抱怨。
阮斌呸他一脸,“我还说是你家儿女不争气,连累了我呢!”
“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家儿女都听话着呢!”张世忠提高了嗓门儿。
“呵!你家儿子整日斗鸡走狗,不务正业,不学无术!
“还听话?你说出来不嫌寒颤?我都替你臊得慌!
“听说跟你儿子关系特别好的那个许家大公子,昨儿喝多了,栽进河里淹死了!
“今儿早上捞出来,人都泡发了!你可看好你家儿子吧!哼!”阮斌也在气头上。
这妹夫平日里,没事儿话里话外挤兑他也就罢了。
今儿竟敢当面说他的掌上明珠不好?他不啐他一脸,都对不起心怡!
亏得心怡还一口一个舅舅地喊他呢!
“阮斌!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咒我儿呢是不是?!哪有你这么歹毒的姑父啊?!”张世忠脾气火爆。
他当即就拽住阮斌的衣领,一拳打在了阮斌的脸上。
“小舅子跟姐夫动手了?你可真有本事啊?!”阮斌也不示弱,立马回以拳头。
两个男人撕扯起来,就跟泼妇似的,揪头发,扇耳光,滚在地上,又抓又挠……
“嗷!你属狗的吗?你还咬我!”张世忠捂着脖子叫唤起来。
门外的侍卫,根本不拦。
任凭他们打得凶,人家端端正正站在门外站岗放哨。
偶尔往里面看一眼,勾勾嘴角,露出一脸嘲讽。
“别打了!净叫外人看热闹……丢人的不是你我兄弟吗?好好想想,究竟是什么事儿惹了这位煞神了……”
阮斌拽着张世忠的衣领,趴在他耳边道。
两人相互推搡着,从地上坐起来。
他们下手可真凶,双方都挂了彩,衣服也扯破了,张世忠的脖子还被咬出了血印子。
“肯定是最近的事儿……”张世忠忽然抬头看着阮斌,“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谁死了?”
“许家大公子,好像叫许什么川……”
“就叫许川,”张世忠瞪大眼睛,一脸的惊魂未定,“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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