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勾了勾嘴角。
“然后呢?她怎么招的?”
青果儿窃笑,继而又愤愤,“她说,是她家小姐让她拿太妃的东西,放在王妃身上。
“她家小姐没说是什么,只说,是太妃看重的东西即可。别宴席结束了,还没发现东西丢了。
“她观察了太妃一会儿,见太妃时不时地就要摸摸那荷包。她猜荷包里一定装着贵重的东西。
“所以就偷了荷包,放在王妃您身上……她说,也没想到那竟然是止喘的药。”
青果儿说完,忽然瞧见连平公主和太妃的丫鬟,也回来了。
青果儿道,“奴婢本想等着看,如何惩治那丫鬟和她主子。
“可是王妃您交代了,让奴婢问清楚,不要多管,赶紧回来复命。
“所以,奴婢就把那丫鬟交给两位姐姐,自己先回来了。”
青果儿又朝那边儿看了一眼。
“她们怎么也回来了?没人处置那丫鬟和姚家小姐吗?
“姚家小姐也太过分了!看来奴婢还是打得太轻了!她没长记性,反而变本加厉!”
阮宁笑了笑,“别生气了,这是太后娘娘的宴席。
“不看僧面看佛面,谁能在太后的宴席上撕破脸啊?问清楚真相就行。”
主仆俩这边说完话。
连平公主和太妃那边的丫鬟,似乎也刚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自家主子汇报清楚。
太妃脸色一时间红得跟火烧云似的。
她颇为惭愧地看了阮宁一眼。
阮宁错开视线,同身边夫人说话,好像没留意到她的反应。
太妃则交代了丫鬟几句。
丫鬟悄悄来到阮宁身边,低垂着头,“我家老太妃叫奴婢来给燕王妃赔不是……
“老太妃约束下人不严,叫下人莽撞,竟信口胡言,攀诬燕王妃,实在……实在罪不可恕!”
阮宁笑笑,“没那么严重,太妃不必放在心上。”
“老太妃说,来的路上,燕王妃就曾有恩于梁王府。如今您成了燕王妃,跟梁王府就更是亲近了。”丫鬟说道。
阮宁笑了笑。
这是跟她拉关系套近乎呢!
“太妃说的是,从王爷那儿说,我该称呼梁王一声兄长呢。”
如果不是梁王府突然变卦,原主就嫁给秦昊了。
那梁王就是她“公公”了。
“公公”变“兄长”,阮宁直接升了一辈儿,她笑容十分肆意。
老太妃的丫鬟,显然也对这里头的渊源门儿清。
丫鬟的脸也一时间“姹紫嫣红”,好不精彩。
但想到主子对她的交代。
丫鬟还是厚着脸皮道,“王妃也看见了,您的香囊,被皇上相中,给要走了……
“太妃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嗅了您那香囊的味道,顿觉精神舒畅。
“您看……看能不能……”
丫鬟自己都觉得羞愧不已。
她把头埋得很低,连耳朵都羞得通红。
刚才还冤枉人家燕王妃,如今却又厚着脸皮问人家要东西……
嗐!这事儿闹得。真叫人抬不起头来……
“哦,就这呀?行,没事儿。
“瞧你这为难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
“等宴席结束了,我就遣人给送到梁王府上去。”
阮宁毫不迟疑,一口答应。
爽快地让那丫鬟都着实一愣。
愣过之后,脸上更添惭愧。
啥叫以德报怨?这位乡下来的燕王妃,是真的以德报怨呢!
“多谢王妃,奴婢告退。”
丫鬟退回到自家主子身边,将燕王妃如何说,如何痛快答应描述了一遍。
太妃闻言不由愣了愣。
别说丫鬟没想到,就连她也没想到……她不由地抬眸朝阮宁看去。
只见阮宁正与旁边的夫人说话。
不知她说了什么,那夫人一脸艳羡,看向阮宁的眼神又亲昵又崇拜。
“唉……”太妃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当初昊儿若是真心待她,何至于……”
“罢了罢了。若没有这回事儿,她也不能嫁到燕王府,咱们又哪里得到这香囊呢?
“早就听说燕王府里有不少名医。那位裴郎中更是个中翘楚。
“燕王府里配出来的香囊,竟比太医院专门给我配的止喘药都好……
“但那么多名医,竟也治不好燕王的病……可见,他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回头叮嘱昊儿,不要跟燕王妃交恶。就算以后燕王没有了,燕王妃也是可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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