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川点头,“是,而且医术了得。裴郎中那么傲气的人,非要拜她为师。”
“噗……咳咳咳!”
楚肖被茶水呛着了,这次不是装的。
他瞪大眼睛,错愕看着秦云川。
秦云川点点头,表情得意而欠揍,“怎样,厉害吧?”
楚肖深吸一口气,“厉害……王爷,大难不死,真是有后福。”
秦云川笑容更大,“你的‘失觉之症’,如今调理的怎样了?日后若有机会,叫本王的小王妃给你看看?”
楚肖瞳孔一缩,猛然看向秦云川。
秦云川笑容肆意而坦荡,似乎并没有试探之意。
楚肖在两三年前,突然没有了嗅觉和味觉。
但遇到刺激味道,他感知不到,却容易喉咙发痒,控制不住的咳嗽、打喷嚏。
所以……今日忽然在廊间,嗅到那股清新淡雅的香味儿时。
他惊讶极了!
他以为自己的嗅觉突然间恢复了?
但她离开之后,他又什么味道都嗅不到了。
就连旁人都说香甜怡人的水仙花,他也木木然,什么都嗅不到。
再遇她,是在宴席上。
那香囊的味道,竟也能被他捕捉到。
而且香囊上……有她的味道。
他以为,那女子于自己……是不同的。
这或许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可他很快就知道了,她是燕王妃。
是他至交之妻……有缘,却无分。
“呵呵,已经好多了,偶尔能嗅到一些味道。
“燕王妃若肯医治,那自然最好……
“但看王爷的意思,分明是把她当做了眼珠子。
“你舍得叫王妃,给在下医治?”
楚肖忍住满腹的酸楚,羡慕,乃至嫉妒……
他脸色如常的玩笑道。
秦云川朗笑,“别说,还真舍不得!”
楚肖也笑……只是笑容底下,藏匿了多少酸涩,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说有事告诉我?”秦云川忽然问道。
“哦……我最近查到,你回京路上遇伏中箭。那种奇毒,并非出自蒙古。
“我在一本《宫中秘药》上,看到了那种毒药的记载。”楚肖说道。
秦云川眉头蹙了蹙,“呵,我早有此怀疑。蒙古人哪能算那么准?
“我从蒙古离开归京,就连我军当中,知道的人都不多。”
楚肖点点头,“如今你身体大好,一定要小心。”
秦云川哼笑,“你才是要小心。太后与小皇帝的心腹,大半夜的出现在燕王府邸。
“若叫人看见,你这太傅,怕是干到头儿了。”
楚肖笑了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傅干不了,左相也行呀!”
秦云川笑骂,“想得美!”
楚肖起身告辞。
他瘦削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漆漆夜色之中。
秦云川的笑容收敛,盯着楚肖用过的杯盏,默默发了会儿呆。
但很快,他微微一笑,阔步朝崇瑶院而去。
他得看紧了他的小王妃,“美玉珍宝”自然人人都惦记。
……
这晚,月色凄美,夜凉如水。
夜幕笼罩之下……
阮心怡看到一张被划烂,流着血的一张脸,向她靠近。
“别……别过来!”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原本漂亮。
可被划烂的口子,像一张丑陋的大嘴。
肉向外翻着,血一道道的流出,极其恐怖。
“嘿嘿嘿,还我脸来!还我脸来!”
“啊……不是我!不是我!”
阮心怡惊叫着坐起。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贴身的细绸衣,被冷汗打湿。
“掌灯!掌灯!”
屋里有一盏灯,但影影绰绰,有家具的影子,投在巨大的屏风上。
看起来像是厉鬼,更加恐怖。
“小姐,婢子在这儿呢!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丫鬟连忙从脚踏上起来,一面温声安慰,一面去点灯。
屋里点了数十只蜡烛,卧房里亮堂多了。
“呀,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丫鬟连忙拿过帕子,为她擦拭额上的汗珠子。
阮心怡一把推开丫鬟的手,“世子爷呢?”
她被噩梦惊醒……多希望自己的男人,自己的相公,能在这个时候,抱抱她,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轻声细语的哄她,告诉她不要怕,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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