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秦昊伸手抱住阮心怡。
就跟她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
但阮心怡此刻,一点儿也不觉得浪漫暖心……
相反,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得很。
秦昊才解了毒,身体还很虚。
他把阮心怡放在地上,“怎么那么不小心?”
“多谢世子……”
“你很紧张?”
阮心怡抬眸看他,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萍儿胆大妄为……世子忽然提到她,妾身想起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竟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紧张。”
阮心怡觉得自己这话,好歹没有纰漏。
秦昊点点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阮心怡看着他,不知他这话是不是一语双关,也在内涵她。
但她观察之下,秦昊脸上却带着温柔地笑意。
他把她鬓边的发,别在耳后。
“身边若没有可心的人,就叫牙行到府上来,再挑几个机灵的。
“我去见见爹爹和祖母,你为我奔波、求人,实在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秦昊摸摸她的头,冲她微笑。
“能看到世子好,妾身心里安慰,不觉辛苦。
“本该和世子一起去给太妃和王爷报个平安,妾身刚刚崴了脚,明日再去给太妃请安。”阮心怡福了福。
她现在可不想往王爷和太妃面前凑。
秦昊点点头,两人绕过影壁,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秦昊离开阮心怡,一转身,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只剩冰冷。
“有帕子吗?”他问。
随从连忙递来一方干净的绢帕。
秦昊接过帕子,仔仔细细地把他刚刚摸过阮心怡头的那只手,里外擦了一遍。
来到老太妃的院中。
下人慌忙往里禀报。
“太妃,太妃,世子爷回来啦!”
“真的?真的好了?他自己走进来的?”
老太妃亲自出门来看。
秦昊正要撩袍跪下请安。
却听老太妃道,“燕王府那裴郎中的医术,是真高明啊!”
秦昊动作一顿,裴郎中医术高明?
可是,他“梦里”见到的明明是阮宁。
是阮宁在他病榻旁照顾他。
是阮宁为他祛毒治病……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对……还有她的血!
她用自己的血,做他的药引子!
他记得那芬芳,记得她血里的味道。
“昊儿不孝,叫祖母为昊儿担惊受怕了!”
秦昊跪地叩首。
“快起来,地上凉!”太妃急忙说道,“我孙儿受苦了,瞧瞧,这才两天,憔悴了多少呀!”
“快进屋,外头冷。”
秦昊扶着太妃进了屋子。
太妃屏退旁人,看着秦昊。
“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妃皱眉道,“你是真的中毒?还是跟阮心怡演了出双簧?故意混进燕王府,替新皇摸清楚燕王府的情况呢?”
秦昊闻言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祖母竟然会往这上头想。
他轻咳一声,“祖母不要多问,孙儿知道该怎么做。
“来人啊,备上白银千两,送去给燕王府的裴郎中,谢他救命之恩。”
秦昊这么一吩咐,老太妃更糊涂了。
“这么说来,是我误会阮心怡了?”
老太妃问,“我问过你那妾室了,妾室说,你吃的东西,她都吃了。
“唯独阮心怡的丫鬟,送去的点心,她因为害喜,有点儿恶心,所以没尝。
“你爹也叫太医看过了,正是那点心淬了奇毒……”
秦昊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
“梦里”阮宁给他医治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她说,那是苗疆奇毒。
阮心怡不管是为了毒害锦瑟,还是为了别的……这女人的心思都太过危险歹毒。
“祖母放心,孙儿心里有谱。”秦昊颔首道。
“既然如此,那妾室你就领回去吧。”老太妃道,“她已有了身孕,虽说是庶出,好歹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我怕她在自己院儿里,再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昨儿和今儿,都让她住在我这院儿了。”
秦昊谢过老太妃,并未说太多。
只是老太妃提及“裴郎中”“谢天谢地谢菩萨”时,他眼前闪现的,都是阮宁。
秦昊心里五味杂陈……
阮宁,本该是他的妻。
如今想起这一点,他都心如刀绞,哑巴吃黄连……
“世子……”
锦瑟从厢房沿着游廊,款款走来。
她披着素色的风氅,风氅上有一圈儿狐狸毛的领子。
长长的狐狸毛,把她的小脸儿衬得越发精致。
秦昊看着她,却不由浮现浓浓的失望……他以前,怎么会觉得锦瑟像她呢?
阮宁的美,明明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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