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王的宿卫。是大活人,不是关在琉璃缸里的老鼠。”秦云川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元化闻言,也是一惊。
他瞪大眼睛,看着阮宁。
“草乌炮制成功,已经去掉毒性,可以有效止血。”阮宁没有理会秦云川,她对着元化解释道。
元化连忙点头,“多谢王妃!”
阮宁掰开元亨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
她在元亨胸前几处穴位上点戳一番,又在他胸口上拍了一下。
只见意识混沌的元亨“咕咚”,自主咽下了那药丸。
阮宁又将大量的白色药粉,直接倒在元亨的伤口上。
那白色的药粉,很快便被染成了红色。
但一直流血的伤口,沾上了这药粉,也以极快的速度,结了血痂,不再流血了。
元化愕然看着,继而长松一口气。
他朝阮宁跪着叩拜,满眼钦佩。
秦云川眼底,也流露出惊讶佩服。
阮宁却并不在意一旁人的眼神。
她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剪开元亨受伤部位的衣服。
“伤口又窄又深,处理不好,极容易滋生厌氧菌,有感染破伤风的危险。”
“刀口不洁净,各种细菌,更有可能引起发炎,化脓……后续有导致‘脓毒症’的风险。”
阮宁一边检查元亨的伤口,一边下意识的解释道。
裴郎中以为,她是在教自己,他听得十分认真仔细。
他一边听还一边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战场上,许多将士受了伤,当时没事,三五天之后,伤亡率却会大幅上升。”
秦云川和元化,一开始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但经过裴郎中这么一说,两个无数次上过战场的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他们愕然瞪大了眼睛,既不敢置信,又多少有些崇拜、希冀地看着阮宁。
难道……她对这两种风险,有办法?
如果她真有办法,将来能应用在军队当中,岂不是能挽救大批将士的性命?!
两个人几乎屏住呼吸,看着阮宁。
阮宁点点头,“嗯,我们现在还没有破伤风针和青霉素等抗生素针剂。所以做好伤口的处理更要紧。
“我要把他伤口处的肉,切掉一部分,再用我最新配制出的‘万应百宝丹’的药剂处理。”
阮宁说,“切掉肉”时,脸色如常,眼睛都没眨一下。
却是把秦云川和元化惊地连呼吸都忘了。
“烈酒,蜡烛。”
阮宁已经习惯了把裴郎中当做她的助手。
“把那两张桌子对在一起,把他抬到桌子上。扶好,别让他乱动。”
阮宁把元化和秦云川也指挥地团团转。
她则在一旁,净手,准备手术刀,羊肠线,以及缝合针。
待她准备好了这些,先给元亨扎了十几根针。
“这针是止血的吗?”裴郎中皱眉问道。
“不是,”阮宁道,“这是麻醉,止疼用的。否则,切肉太疼,怕他扛不住。”
秦云川和元化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瞳孔地震。
但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头……
阮宁一边嘀咕着,“这是外科的活儿,我手法不熟练,算是半吊子,你看看就妥,别跟我学。”
她若真不会,也就罢了。
关键是,她一边嘟囔,一边下手飞快地切除刀口两侧的肉,动作干脆又果断。
这还叫“半吊子”?
那她精通的医术,该是什么样儿?
未免感染,阮宁颇为仔细的切除了那些被刀刃污染过的肉,处理了伤口。
紧接着,她就用缝合针和处理过的羊肠线,将那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给缝了起来。
秦云川从没见过阮宁做针线活儿,但她缝的伤口,却是极其整齐漂亮。
前后折腾了大概一个多时辰。
阮宁终于处理好了伤口,“观察三天,没有持续性发热,伤口没有红肿,就基本脱离危险了。”
阮宁又拿出两颗“万应百宝丹”,交给元化,“一个时辰后,再给他服用一颗。明早再服用一颗。
“今晚得有人守着他,时不时的检查,看他是否发热,是否有持续高热。”
阮宁交代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行了,我太困了,明早再来看他。”
元化还未来磕头拜谢。
阮宁已经挥挥手,大步离开了。
元化和裴郎中,都目光灼灼看着秦云川。
裴郎中道,“我师父还怀着身子呢,这一站一个多时辰,她处理伤口时候高度专注……肯定累得不轻。”
秦云川狠狠瞪了裴郎中一眼。
他又不瞎,用得着旁人说吗?
秦云川大步追着阮宁离开的方向就去了。
今晚,是他一连多次,小人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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