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听闻常嬷嬷她们带回的消息,点了点头。
等这晚,秦云川从外头回来时,她便问,“我求王爷办得事儿……人到哪儿了?几日能进京?”
“这么关切?”秦云川挑眉看她,一副吃醋的样子。
阮宁轻笑,“是啊,他再不回来,我爹就要把我和祖母逼死了。”
“呸!”秦云川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口,“不许乱说!童言无忌!”
“他又怎么逼你了?不如本王帮你料理他……”
秦云川话音一顿……也不合适。
那毕竟是阮宁的生父,他的岳父。
他下手轻了,不当事儿。下手重了,万一日后宁宁再记恨他怎么办?
他岂不成了她的杀父仇人了?
所幸他的宁宁独立又体贴。
她摇头一笑,“不用,快收尾了。以后,他在阮家硬不起来了!”
秦云川眸色一深,将她拢进怀中……
“三日后,他便可抵京。到时候,也别在外头摆宴了,就把人接到王府来,让府上大厨房好好准备。”
秦云川如此大方,阮宁不由喜笑颜开。
“多谢王爷!”
秦云川捏捏她的小脸儿,宠溺道,“可算养出点儿肉了,别再因为阮家的事儿,给本王的小丫头愁瘦了。”
“需要本王的时候,你说一声。”
阮宁捧着他的脸,在他嘴上轻啄……
秦云川眸子深邃泛着幽光,她明知道他现在不敢对她做什么,还故意撩他!太过分了!
“我不会跟王爷客气的。”她盯着他的眸子,笑嘻嘻道。
过了两日,燕王府的大厨房便准备起来。
庄子上送来的最新鲜的各种菜蔬瓜果肉禽水产……
有些名菜,颇费功夫,甚至得提前一天开火。
这日,燕王府格外热闹。
侧门打开,像是一早就恭候主人家欢迎的客人到来。
主人家欢迎的客人,下人自然不敢怠慢,洒扫庭厨,洒水迎客。
不多时,有两辆马车,相继驶入燕王府侧门。
阮宁得到消息,也从内院来到待客的花厅。
张氏和荣嬷嬷搀扶着阮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
“祖母!”阮宁欢喜地唤了一声,快步迎下台阶。
玉钟和青果儿,半点儿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守在她两边。
“慢点慢点!就知道你要着急!一大早我们就出来了,还兜了个圈子呢!”阮老夫人笑呵呵地上前,与阮宁拉着手。
“阿姐!”阮文柏的声音,嘶哑低沉了很多,在外这小半年的时光,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他快步上前,冲着阮宁单膝跪倒,拱手相拜。
拜了阮宁之后,他才唤道,“祖母,母亲!”
“我儿……”张氏的眼眶一下子就湿热了。
她捂着嘴,激动地手足无措。
阮文柏起身,轻拍了拍她的肩,“有阿姐和王爷的照顾,儿在外头没受苦,母亲安心!”
“嗯,嗯……”张氏重重点头,热泪盈眶。
阮宁笑道,“都别在这儿站着了,为了今日小聚,我可是准备了美酒好菜呢!”
阮宁请众人入席。
秦云川知道,有他在,众人不自在。
他过来,开了席,简单吃几口,就走了。
临走,他在阮宁耳边道,“不许喝酒,果酒也不行。懂?”
阮宁点头,“保证滴酒不沾!”
“也不许贪凉,冰粥,沙冰,饮子都不许再用!”秦云川目光灼灼。
“哎呀知道了!”阮宁推他。
他捏了捏阮宁推他的手,这才离开。
秦云川一走,气氛果然更轻松了。
张氏和阮文柏都揶揄地笑她。
“阿姐苦尽甘来了!燕王爷疼惜阿姐,是他的福气。”
张氏诧异地看了阮文柏一眼。
阮宁悄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好小子,有眼光!可不就是他的福气嘛!
“今日,阿姐给阮夫人和弟弟也准备了礼物,青果儿,呈上来。”阮宁小手一挥。
青果儿立时端上两个托盘,油亮的红木托盘里,是两沓子纸张。
仔细一看,竟是地契房契之类,上头还有官府的红戳。
“这是……”阮文柏不明所以。
“啊……”张氏却惊呼一声,吓得从她的食案后,猛地站了起来。
阮老夫人瞪她,“老大不小了,一惊一乍,再吓坏孩子!”
张氏却捂着嘴,两眼含泪,冲阮宁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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