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玉看看燕王,再看看阮宁。
“我没有药方……”
“那正好。”秦云川转身回到凉亭,一把又掐住她的脖子。
燕王不是吓唬她!
他是真要掐死她啊!
张怀玉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挤出天灵盖儿了!
“别呀!王爷!”阮宁道,“青果儿,去收拾王爷的行李。”
“你少威胁本王!青果儿!站住!”秦云川怒道。
“她陷害本王,对本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王还杀不得她?本王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张怀玉默默流泪,燕王您终于立起来了……不对!您还是别立起来了!
“把她掐死,把药粉搜出来,让裴郎中分析配方!多完美!”秦云川顺便还给阮宁想了解决办法。
张怀玉:“……”
“他分析不出来。”阮宁道,“你松开,她有话要说,听听她要说什么。”
秦云川憋了一口气,看着阮宁的脸色,他还是放开了张怀玉的脖子。
阮宁那句“不干净了”,还是有威慑力的。
他担心,她真的嫌他不干净了!
“元亨,打水来!”
秦云川走出亭子,在那儿洗手。
他用皂豆一遍遍打着他掐过张怀玉脖子的那只手,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张怀玉:“……”
“咳咳咳……”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嗓音比刚才还哑得厉害,“你们不能杀我!我乃太后娘娘派来的!”
院子里霎时一静。
连树上的鸟儿都不唱了。
满院子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盯着张怀玉。
“你说啥?再说一遍?”阮宁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愕然看着她。
“哈!怕了吧?是太后娘娘派我来的!不是我要杀你,是太后……”
“嘘!你们都听见了吧?”阮宁兴奋道,“她说是太后要杀我!”
秦云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阮宁却相当高兴,“青果儿,玉钟,把她给我绑了!嘴堵上!”
“本来养胎,不打算出门!但现在,我必须要出门一趟!”
“你去哪儿?”秦云川盯着她。
“王爷快去洗洗一身的粉末吧!洗干净之后,最好再蒸个桑拿,把身体里的毒都蒸干净!”
阮宁哈哈一笑,“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
阮宁又看沈延一眼,“哥,你跟我走一趟。”
沈延立时笑着起身,从善如流。
秦云川顿时气得浑身肌肉紧绷,额上青筋直蹦!
宁宁嫌弃他了!
宁宁真的嫌他脏了!
一向脾气很大的秦云川,此时却憋屈地只能跟自己生气。
他一拳打在一旁的凉亭柱子上。
上好的石柱,“咔嚓嚓”崩裂一个大坑,落下碎石一地。
张怀玉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没绷住内急……
这一拳要是打在她身上,得把她骨头都打碎吧?
张怀玉被丢在后头的马车上。
青果儿搀扶阮宁也上了车。
“唉,这傻丫头,她要是不说太后娘娘,王妃宽仁,或许能求得王爷饶她一条小命!”
青果儿摇头啧啧道,“如今她把太后都给卖了,王妃放了她,她也是个死!太后能饶了她吗?”
阮宁微微一笑,“不一定哦,有个人能救她。”
青果儿眨了眨大眼睛,“谁?谁能救她?”
阮宁带着被五花大绑,且堵了嘴的张怀玉,来到张家。
到了张老夫人面前。
张老夫人起身行礼,却对阮宁很冷淡。
“张府和燕王妃,素无往来,燕王妃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张老夫人淡漠中,还带着一丝傲慢。
阮宁道,“怎么能说‘素无往来’呢?咱们熟得很呀!”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难掩眼底鄙夷。
她吹了吹茶叶,“今年乡下的茶不好,一股子酸味儿,还上赶着往府里送!”
张老夫人哪儿是说茶呀?
她是指桑骂槐,说阮宁呢!
“你这老……”青果儿当即就要骂回去。
阮宁笑眯眯地拉住她,“咱们是客,别伤了和气,把人带上来!”
“哼!”青果儿重重哼了一声,嘟囔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下人把张怀玉推到张老夫人的屋子里,把她头上罩着的布袋子猛然一揭。
“咣当……”张老夫人手里的茶杯盖儿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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