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拿过曹爽准备的赔礼看了看。
“跟着来吧。”
曹爽跟着到了裴郎中的院子。
阮宁又给他抓了药,果然两副药的配方和剂量都有所不同。
而且,她竟然没有用称。
她今日未戴那奇怪的手套,所有的药,都是信手一抓……这么随意的吗?
不会……吃死人吧?
刚想到这儿,曹爽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昨日的教训还没吃够吗?目中无人,已经吃了大亏。
今日说啥,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
小仙姑是燕王府的人,燕王府实在没必要对付他叔侄二人。
“多谢!多谢仙姑不吝赐药!”
曹爽接过阮宁递来的药,连连道谢。
“白绳子的是第二副,红绳子的是第三副。”阮宁道,“早晚各一剂,饭前服用。这三副吃完,我看看要不要再抓药巩固疗效。”
曹爽眼底一亮,意思是说,有可能三副就好了?
这真不愧是神医!一般大夫,哪儿敢说这话!
“多谢仙姑!”
曹爽拿着药,回到客房院中。
薛涛站在正房门廊下,“曹校尉,大将军要见你!”
曹爽也没避讳,他提着药就进了上房。
“二叔!”
“你说那女子是仙姑……这话是何意?”
曹行简问完,才瞧见侄儿手里提着的药包,“这是给我开的药?”
曹爽连忙摆手,“哦,不是,这是侄儿的药!您瞧!”
曹爽说着,撸起袖子来。
此时正值上午,天光大亮。
年轻人精壮的胳膊上,一片一片的浅色红疹,看起来有点吓人。
但叔侄俩都是一脸惊喜的模样。
“比早上刚醒时,还好些了!”曹爽道。
曹行简也愕然道,“你这病,也是看了许多年,找了许多大夫……近来只顾赶路,也没顾上你。怎的它自己好了这么多?”
曹爽道,“哪是它自己好的?是仙姑昨日给了一副药!她说三副药基本能治好,只看后续可需要巩固。”
曹行简瞪大眼睛,“一副药,就有这样的效果?”
曹爽重重点头,“可不是!要不岂能担得起‘仙姑’这称呼?”
曹行简神色一震,暗暗吸气。
曹爽看了他二叔一眼,“不过……她为人小气!非常记仇!”
“昨日侄儿言语不慎,得罪了她,您猜怎么着?”
“她竟然联合裴郎中骗我!说根本没有这个人!叫侄儿抓心挠肺那个急啊!”
“明知此药有效,却找不到了开药的人!侄儿差点坐地上哭!你说,她是不是睚眦必报?”
房间里霎时一静。
曹行简无语地看着这个好大侄!
“小气,记仇,睚眦必报……”
曹行简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他刚刚,都骂人家啥来着?
“那她怎么又肯给你开药了?”曹行简看了看侄儿手里提着的药包。
“别提了!”曹爽道,“我把我珍藏多年的西域珍宝,都给了她!还给了几十两银子做诊金。”
“这些不是要紧的!要紧的是,我跪地给她磕头认错,就差喊她姑奶奶了!”
曹行简:“……”
他眉头皱得死死的,鄙夷又担忧地看着大侄儿。
这种丢脸,尊严丧尽的事儿,他死也不会干!
曹爽猛地一拍大腿,“咱们可以求燕王呀!她在燕王府住着,总得听燕王的吧?”
“二叔您跟燕王说说,燕王开罪您,他犯不上啊!再说,男子总比小女子大度,好说话些!”
曹行简长吁一口气,他这大侄儿,除了勇猛直爽……终于也有会动脑子的时候了!
“行,咱们借住燕王府也有两天了,还没见过燕王。”
曹行简道,“你替我请燕王,我这腿不方便,请燕王屈尊来客房一叙。”
曹爽把他的药,送到灶房,叫下人给他文火煎上。
他则去请燕王。
其实来燕王府的第一天,就该拜会主人家。
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随同的还有皇帝派来的人。
彼此双方都为避嫌,就没有见面。
但曹行简为了自己的老命,顾不得避嫌了!
他都来燕王府看病了,现在避嫌不是太晚了吗?就算他不跟燕王见面,小皇帝就能彻底放心了吗?
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但曹爽还是留了个心眼儿,他故意支开了宫里来的几个人。
这才请燕王进了客房院子。
曹爽请燕王进屋,他左右看了一眼,轻轻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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