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裤留着吧。”
阮宁看了曹爽一眼……这小子真是个憨憨!
她若不交代这一句,他还把他二叔的底裤都扒了呢?
“哦哦,好!”曹爽也松了一口气。
但见阮宁摆弄的刀具,曹爽又是头皮一紧。
“这……这就是给二叔治病的、的刀?”曹爽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阮宁嗯了一声。
“这刀看起来真新……”曹爽道。
“可不嘛,刚定做的。”阮宁头也没抬。
曹爽却瞬间瞪大眼睛,“刚、刚定做的?”
“那您以前,做、做过这种手术吗?”
阮宁摇头,“没做过。”
曹爽:“……”
没做过,您敢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好像您做过千百回一样!?
“那、那、那……”
曹爽想问,那您有多大把握啊?
但他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竟捋不直了。
“那你出吧!”阮宁接着他的话音道。
曹爽离开手术室。
阮宁和裴郎中穿上奇怪的蓝色罩衣。
这衣服就像大褂一样,但是,它的对襟,在背后上。
“这衣服真怪!”曹爽在外头嘀咕。
为了手术室里采光好。
阮宁把这屋子的所有门窗,都换成了透明琉璃。
亏得是燕王府不缺钱,这年头儿,琉璃贵着呢!
不过,等曹大将军病愈,他给得诊金,岂不比多少琉璃都值钱?
外头这些人,不论是站在门口,还是窗户外头,都能看见手术室里的情况。
曹爽说完,就觉得周围气氛不对!
他连忙往四周看去。
燕王沉着脸,冷冷斜睨他一眼。
曹爽在他颇有威压的目光之下……只觉的呼吸都被迫停止了!
旁边还有两个丫鬟,可能是仙姑的随从,正凶巴巴地盯着他。
曹爽脸上一烫……还没被姑娘这么盯过呢!
燕王后头,还有两个气势不俗的宿卫,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看他。
曹爽尴尬的吧唧了一下嘴,再不敢乱说话了。
“师父,您真的没做过这个手术啊?”
屋里,裴郎中问道。
阮宁点点头,“没做过,不过我看别人做过。”
“啊?”裴郎中吓得腿一软。
看别人做,跟自己做,那能是一回事儿吗?
“师父……人命开不得玩笑啊!”裴郎中压低了声音,但是手都抖了起来。
阮宁点点头,“不开玩笑。”
裴郎中:“……”
但他怎么觉得,师父这玩笑开大了呢?
虽然他俩在屋里,说话声音也小。
但秦云川的耳力,非常人能比。
他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
他背在身后的手,也猛地攥紧……
他的小王妃,这次太冒险了!
没做过的事,她怎么敢应承的如此痛快?
万一……
秦云川侧脸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曹爽。
曹爽虽然没看他,但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死亡凝视”。
曹爽连忙朝他躬身行礼,并且悄悄的退离他几步。
秦云川眯了眯眼……
大不了,把知道是她出手医治的人,全都给“封口”了。
再不济,就让沈延带她去蒙古。
屋里头,裴郎中给阮宁打下手,他紧张得冷汗涔涔。
屋外头,秦云川沉着脸,气压很低。
他周围半径三米之内,别说人了,连个蚊子都不敢飞过去。
元化元亨两兄弟,青果儿玉钟两丫头,皆站得离燕王远远的。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里头。
他们眼睁睁瞧见,阮宁拿着那把特质的刀具,那刀可真是锋利无比。
刀子划开皮肉,就像切豆腐一样简单。
刀子触及骨头,阮宁就开始轻轻的刮抹。
外人只能看个热闹。
只有阮宁知道,她必须借助魔瞳,小心翼翼地避开大小动脉,避免伤及筋骨。
她得用特质的刀尖,剜去骨上毒疮,再用刀背上的一只细管子,灌入专治毒疮的药。
曹大将军赤条条躺在那儿,身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剑伤、刀伤、箭矢留下的伤。
这些疤痕,对一个铁骨铮铮的武将来说,乃是留在身上的“勋章”!
看着这些伤疤,阮宁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
躺在这里的这个男人,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守护着一方领土!
庇护着无数的百姓!
他的英勇,他的无畏,值得最好、最用心的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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