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查不出,或是弄错!”梁子云深吸一口气,“不用你赶我!我自己收拾行李滚蛋!”
“真是那样,病我不治了!我也不配拜师学本事!”
秦云川正色看他,“好!这话有种!本王敬你是条汉子!”
这话哪儿是夸他?
分明是堵死了他的退路!
梁子云到底是年轻,明知燕王用了激将法,还是脑门一热就往里钻。
但他哪里会查这种事儿?
他连自家后院那些弯弯绕绕都搞不懂呢!
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退路也被堵死了!
不行,也得行!
其实,梁子云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他当即就回家,跟他爹借了一个人!
这人叫梁寿,是对他梁家死忠的家奴,所以赐以“梁”姓。
奴能随主姓,在西朝乃是无上荣耀。
这个梁寿颇有些本事,内院谁的东西丢了,谁的宠物被毒死了,谁又跟谁明争暗斗了……
梁寿都能摸得门儿清,梁子云他爹问起来,梁寿都能如实禀报。
所以内院的事情,根本瞒不了他爹!
梁子云把梁寿带来燕王府,领到大厨房。
“燕王妃交代了,那日宴席之后,这个厨房就没再用过。”梁子云道,“门窗都让人封了。”
“菜品出问题的那个炉灶,更是当时就叫人盯着了,上头的调料、配菜、盘子都没叫人动。”
梁寿点点头,叫人开了大厨房的门。
阮宁派来盯着大厨房的人,向两人介绍着情况。
梁寿一直侧耳倾听,他话很少,时不时提一两个问题。
看完厨房,梁寿道,“厨子还在吗?”
“在,在地牢里分别关押!”
“去看看……”梁寿道。
梁子云完全是个外行,他跟着梁寿,梁寿叫干什么,他便跟着干什么。
一整天,梁子云就这么跟着梁寿,在燕王府里转。
阮宁问秦云川,“梁子云可查出眉目来了?”
秦云川道,“他从梁家借了人,那人倒有些本事,做事缜密,颇有章程。”
阮宁惊讶,“从梁家借来的人?呵……那他怕是查不出真相了!”
秦云川却微微一笑,“倒也未必……”
哪知次日。
梁寿便已经锁定目标人物。
跟元化所怀疑之人,别无二致!
“秤砣?”梁子云皱了皱眉,“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等他见到那胖乎乎的厨子,不由点头,“唔,圆乎乎胖墩墩,还真像个秤砣!”
“嘘——”
梁寿向他比了禁声的手势,“奴才得跟着他,暗中盯他几天。”
盯人的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又累,又枯燥,又要防着被发现。
关键是,现在是酷暑啊!那个受罪啊!
“小公子还是回去歇着吧,”梁寿拱手,“有结果,奴才第一时间报您知晓!”
“那不成!”梁子云瞪大眼睛,“这事儿关系着我的命呢!”
梁寿诧异看他,怎么还跟他的命有关了?
梁子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头,长了个瘤!燕王府的神医,能治!”
“但我若查不出满月宴投毒的真相,我就不能留在燕王府治病了……我还这么年轻,梁寿,小爷不想死!”
梁寿郑重点头,“小公子放心!奴才定为公子查清真相!”
“我得跟着你!”梁子云道。
梁寿只好答应。
脑子里有个瘤……虽然不知道是啥病,但听着就挺可怕的。
梁子云这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他哪儿干过盯人,这种吃苦枯燥,烦不胜烦的活儿啊!
许是上苍怜悯。
他们才盯了两日,就发现这一直没有异动的秤砣,开始动了!
这日清早,秤砣一大早便跟着厨房采买的管事,出了王府。
离开王府之后,他借口肚子疼,跟采买分开。
梁子云心中一阵激动,“终于!终于要有点儿进展了!”
果不其然!
秤砣竟然去了一家客栈!
他就在燕王府住着,大白天的,他来客栈做什么?
而且,他去的客房,竟是一早就订好的!
秤砣人看起来有些沉闷,小二跟他打招呼,他也没理,他晃了一下手里的牌子,就熟门熟路地走到那间订好的客房处。
他倒还挺谨慎……进门之前,先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敲了几下门,推门进去!
“屋里那人是谁?”梁子云瞪大眼睛,“是不是收买秤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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