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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槐阴谷,深渊恐怖


苏雪在远处,她的目光冷冽,如同寒冰一般。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冷漠。

自作孽不可活。

明显带着蔑视之情,冷眼旁观对方窘迫与丑陋的模样。

李太阿看着眼前的局面,感到一阵头痛袭来,他不由得伸手按住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试图缓解那股隐隐的疼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显然,眼前的困境让他感到颇为棘手。

“行了。”

李太阿出声,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管怎么样。”

“佛家讲因果报应,江泽均,你种出来的因,这果就是要你来还。”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江泽均的心上,让他无法逃避自己的过错,李太阿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我们要你做的也不多,你只需要稳住恶诡,争取到祂的原谅,即使原谅不了……那你就去减少祂的怨气。”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祂的怨气下降,磕头也好,别的办法也罢。”

“走,不能继续耽搁下去,前往槐阴谷。”

话音落下。

江司保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的儿子在犯下那不可饶恕的错误之后,还做了更多令人发指的事情。

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老实的老实人,遭遇了这个事,恐怕也会瞬间变得冷血无情。

原谅?

减少怨气!

在江司保看来,这个词简直是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驭诡门门长,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似乎认为,还有转圜的余地,还有商谈的可能。

“啊这……这有点……能不能换个办法?”

江司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他的眼神在房间里游移不定。

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内心充满紧张不安。

“我们真的应该再考虑一下,或许还有别的出路。”

江司保急切地说着,声音中透露出恳求,希望能有人支持他的想法。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李太阿冷冷的目光。

李太阿坐在那里,身姿笔直,眼神锐利如刀,那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李太阿的冷眼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了,那种压倒性的气势,宛如一座无形的高山,让人不敢逾越。

江司保感受到了那股压力,他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涩,原本准备好的话语也噎回了喉咙。

“你说有更好的办法?那你说说是什么办法?”

李太阿冰冷出声。

“我……我……”

“行……吧……”

也只能这样了。

江司保闭嘴了。

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在他的心中,或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祈祷,希望命运能够给予他一个转机。

那个恶诡,能够展现出一丝人性的光辉,将曾经的那些仇恨,像擦去黑板上的粉笔字迹一样,彻底地一笔勾销。

然而,那血海深仇,要化解……

这就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完全不可能,那是一种几乎绝望的感觉,让他的心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

夕阳西垂。

在槐阴谷脚下,一片荒凉之地,一群形形色色的人马浩浩荡荡地聚集于此。

领头的是李太阿,他手中提着一个暗红色的纸灯笼。

这个灯笼并非寻常之物,而是被评定为深红级的强大的法器。

这件法器是省里在紧急情况下借给江城的,据说它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够消除周围的怨念,并在灯笼的光亮范围内保护人们免受邪恶的侵扰。

那暗红灯笼散发出的光芒异常诡异,仿佛渗透着鲜血,让人不禁联想到不祥之事。

微弱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映照出在场每个人的脸,他们的神情复杂,有的紧张,有惶恐……

这次集结的人员来自不同的背景和势力。驭诡门的门人,江家的人,大佛寺和天龙寺的僧人,最后以及柳家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三位特殊的民间驭诡者,他们并非出身名门大派,却各有奇才,能够搜寻并对抗深藏的怨念。

然而,齐家的家主却显得格外的固执。

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了什么消息,竟然坚决拒绝参与这次的行动。

即使被人劝说,也坚决不肯改变主意,仿佛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不是那些力量远超顶级诡异,这个纸灯笼便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庇护所有的人,使得他们在黑暗中免受一切危险的侵扰。

尽管手中握着这份守护,李太阿的内心依旧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他紧握纸灯笼的手掌因紧张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仿佛脚下的土地随时都可能裂开,将他吞噬。

“爹,我们真的不能冒这个险!”

江泽均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恳求。

“那个恶诡要知道了,祂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会死的,真会死的……”

“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一旦进去了,真什么都来不及了。”

江泽均的话语中透露着绝望,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某种不祥的结局。

一路上,江泽均的哭喊和嘶吼不绝于耳,他的情绪已然失控,坚决不肯踏入槐阴谷的范围,哪怕是半步。

最终,他的父亲江司保不得不采取了强硬的手段,不顾儿子的反抗和挣扎,硬生生地将他带入槐阴谷。

对于江泽均那如疯似狂的呼喊,他们选择了无视,因为他们知道,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没有退路可言。

很快,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他们跋涉的目的地。

他们的脚下是槐阴谷的深处,站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墓碑前。

上面写着陆子野之墓。

这是他给自己立碑。

周围的环境异常阴沉,天空中密布着浓郁的阴气,仿佛一层不透光的帷幕,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开来。

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整个山谷紧紧抓住,不留一丝缝隙,使得任何微弱的光线都无法穿透这层厚重的黑幕,照亮这片土地。

整个山谷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森气息,这种气息似乎能够渗透进每一个角落,每一片树叶,甚至每一粒尘土。

幽暗而暴戾的怨气在空气中肆意蔓延,虽然肉眼难以捕捉,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让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种惊悚的感觉及其强烈,以至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它就像是将人置于一个无尽的冰窟之中,四周的温度低得可怕,冷得刺骨。

四肢百骸,甚至是灵魂,都仿佛被这股冰冷的气息冻僵,无法动弹,只能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来自深渊的恐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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