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思索的功夫,军队就到了跟前,为首的人跳下战马,朝着周遇吉拱手:“周指挥使,我们没有来晚吧!”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这边刚处理完,正准备请衍圣公他们回府呢!”
“哈哈哈,那就好!”
卢象升说完,扫了广场上的八具无头尸体,再看看被砸的稀巴烂的牌匾,
以及嘴角挂着血迹的衍圣公和孔家阴沉着脸的众人,脸上巨变,但随即恢复了平淡,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卢指挥使,具体情况等会儿我和你细说,咱们先办正事!
陛下有旨,封闭孔府,孔府内高层未经允许一律不得出府!擅自出府者,斩!
麻烦卢指挥使调兵将孔府围了!”
“好!”
卢象升一挥手:“五丈一人,将孔府团团围住,另加十支小旗,昼夜巡视,四个时辰一轮换,其余人等出城驻扎,随时听候调令!”
看着一名名天雄军军士沿着孔府围墙站立,周遇吉看着孔府众人:“衍圣公,圣旨写的很清楚了,请回府吧,别逼我们动手!”
“哼!”
孔胤植冷哼了一声,又扫了一眼墙边林立的军士:“回府!”
说完转身便朝着大门走去,上了台阶看着地上被砸的稀碎的牌匾,脸色有一阵潮红。
“衍圣公,本指挥使有个小小的建议,衍圣公不妨听一听!”
说完不待孔胤植回应,就继续道:“衍圣公,你们孔府大门是黑色,你们解释说‘水清则碧,清而深则黛(黑色)’,
大门两侧的墙及照壁为白色,以此昭告世人,你们的清白。
可你们真的清白吗?
挂着奸臣的字,府内弟子嚣张跋扈,圣子通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清白?
以本指挥看来,不如刷成朱色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不是很贴切?”
他妈的……
围观百姓轰然大笑,他们如果知道后世的网络用词,一定要称周遇吉为大明最强嘴炮。
行走的孔府众人听着周遇吉的话,身体皆是踉跄了一下,转身怒视着周遇吉。
可周遇吉压根就不搭理他们,而是看向了卢象升。
“卢指挥使,陛下口谕!”
“臣接旨!”
“传陛下口谕,新任曲阜县令未到任前,由天雄军指挥使卢象升兼任,
可不受兖州府和山洞布政司约束,遇事直奏北京,尽快处理假案、冤案、错案,还曲阜百姓一个公道!”
“臣遵旨,必不负陛下重托!”
周遇吉抬了抬手示意卢象升起来,而后看着围观的百姓。
“诸位父老乡亲,这位天雄军指挥使名为卢象升,天启二年进士出身,其后观政于兵部,
天启四年二月,授户部贵州司主事,在临清任职近三年,期间‘积羡数千,清逋三万一千,有奇业’,连续在考课中获‘最’(上等),
天启七年三月,迁大名知府,以‘清慎勤’三字来要求自己,
是难得的为百姓做实事的清官,诸位如有冤情冤案可到曲阜县衙上报!”
噗……
噗……
缓缓关闭的孔府大门内,数道声音传出,隐约能看见血雾喷出,有人倒地。
咣……
孔府大门封闭了。
“好!”
安静的街道突然一声大叫,将众人下的一个哆嗦,随即议论声填满整个街道。
在百姓的感激和敬畏眼神中,周遇吉带着百余骑和卢象升回到了曲阜县衙。
整座县衙的人全部被清理出去了,由卢象升带来的天雄军军士接手了。
县衙大堂内,周遇吉和卢象升喝着茶。
“卢指挥使,你……”
“周兄,咱们私下里不用这么正式,我比痴长几岁,你叫我建斗就行,我就叫你萃蓭,免得生份!”
“哈哈哈,正有此意!”
周遇吉哈哈哈大笑:“建斗兄,白莲教怎么样了?”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存在千把年了,也没成个事,也就是现在敢跳出来,
若不是陛下有旨,我真想将那群人给砍完了!”
卢象升说完,继续道:“萃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和孔府闹这么僵?
我接到传令,立刻整军出发,现在还迷糊着呢!”
“事情是这样的……”
足足讲了半刻钟的时间,周遇吉才将事情的讲了一遍。
“砰……”
“混账!”
“砸的好!”
“砍的好,若是我早来半个时辰,我非得亲自剐了他们!”
卢象升听完,猛的一拍桌子,眼中满是愤怒之色。
未待卢象升继续说,周遇吉继续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孔府血脉不纯,疑似被蒙古人玩了李代桃僵的把戏,陛下震怒,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什么?这、这……”
卢象升浑身一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他现在虽然是武官,但也是进士出身,也饱受圣贤之道。
如今骤然听闻这个消息,自然是极为吃惊的。
愤怒过后,卢象升恢复了平淡,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萃蓭,孔府毕竟是圣人血裔,天下士子的精神支柱,孔兴燮通敌又被废除圣子位和剔除族谱,这事传出去也不算什么,
但千年孔府经营的人脉、资源是恐怖了,现在这种局势和他们闹僵了,他们若是暗中联络士子们闹事,那……”
话中的意思,周遇吉自然听明白了,随即轻轻一笑:“陛下就等着他们动呢,就怕他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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