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赖,你率领一个甲喇断后,其余人,随本额真撤!”
说完,调转马头,看都不看正在遭受凌迟的多尔衮和阿敏一眼,朝着后方疾驰而去。
图赖阴沉着脸,朝着一边挥了挥手,其余人也策马离去。
短短数息的时间,带着骄狂气势而来的建奴前军灰溜溜的离去了,只留下满地的烟尘飘荡着。
昏沉中的阿敏和多尔衮似乎是听见了建奴离去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随即又被无尽的剧痛替代。
“可惜了……”
看着离去的建奴前军,赵率教轻叹了一声。
按照现有的布置,建奴前军若是冲锋,他们绝对能留下建奴。
但建奴若是执意撤退,这茫茫的野外,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
一个时辰后,阿敏承受了一百零七刀,死了。
一个半时辰后,多尔衮承受了一百三十八刀后,也死了!
听着行刑者的禀报,赵率教点了点头,跃下战马,抽出战刀砍了下去,两颗头颅便落在地上。
建奴的一代英才就这么死了,等大军撤走后,半个时辰内,他们的尸体只会被野狗、秃鹫等啃食干净。
“英国公,行刑完毕了,我们撤吧!”
“嗯!”
张维贤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调转马头朝着大军城内而去。
回城后,各军归营。
宁远城内载歌载舞,都在为建奴的大败、阿敏、多尔衮的凌迟欢呼着。
如果说整个大明谁最痛恨建奴,宁远城的军民可以说是绝对的第一,寸土寸血。
与城内喧闹相反的是,张维贤一个人站在宁远城的城门楼上,遥看建奴的方向,眼中满满的感慨。
当初皇帝调他到山海关当经略的时候,他猜测是要防备建奴。
但一顿时间后,他明白了,不止是防备建奴,还要防备辽东将门。
数天前接到圣旨调三万精锐时,他又满是疑惑。
可几天后在山海关经略府衙见到方军率人押送的阿敏、多尔衮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随即听方军讲了建奴破蓟镇防线之战,以及遵化之战、龙井关围杀之战的战果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战几乎将建奴高层覆灭了一大半,何等骄人的战绩。
一战为大明获得三到五年的喘息机会。
结合腾骧左卫、白杆兵挡住建奴撤退后路的动作,他才知道,皇帝调他到山海关的真实目的了。
目的就是掌控山海关的兵力,为调兵做准备围杀建奴做准备。
有了结果就能逆推,以他的能力自然就知道了建奴为什么会孤军破关了。
“皇帝虽然年轻,可这城府当真了得,布局更是完美!”
“此战,大明有了喘息之机,大明复兴不再是梦想!”
“当初倒向皇帝,是本国公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从龙之功,张家的荣耀将再次延续!”
“就是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罚张之极了,即便是演戏,也得继续演下去!”
“封赏大典之后,估计我就能调回北京城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本国公得将那几个建奴潜伏在辽东的细作给拿下。”
“辽东的水也深不可测……哎,估计皇帝也知道!”
自语的张维贤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来山海关的时候,皇帝就吩咐他,暗中调查辽东,这大半年的时间调查,辽东的水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的多。
倒卖军需物资、培植商队走私、豢养家丁、独占军饷、大肆排挤、将不用力、士不用命、暗通款曲等等。
利益错根复杂,真正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东林和魏党那群人与他们比简直就是过家家了。
思索了一会儿后,张维贤朝着沈阳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下了城墙。
在赵率教等将领的相送下带着亲卫朝着山海关疾驰而去。
“各军按之前布置照旧,遇敌情即刻到督师府汇报!”
赵率教也转身离去。
身后众将脸色不一,以祖大寿等为首的祖家众将则脸色阴沉,何可纲、朱梅等人则是满脸的兴奋之色。
至于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与他们相反的则是建奴的前军大营了,城中的议论声已经冲天而起。
“必须得赶紧通知父亲,这是一个掌控大金的机会!最好能在皇太极回来前截杀掉,这样就万事大吉了!”
“必须得赶紧通知正黄、镶黄两旗的都统,让他们做好防范,同时得派亲卫军去接大汗!”
萨哈璘和图赖两人各怀心思,片刻后,数匹战马从两人各自统帅的大军中奔出。
当双方得知对方的举动时,皆是露出冷笑之色。
而他们还在担心沈阳那边不知情的时候,沈阳整座城内也是忽然之间出现了很多皇太极被围杀的通告。
崇政殿旁边的偏殿内,得到侍者禀告的代善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惊惧之色,随即满脸的喜悦,机会终于等来了。
一边的萨哈廉则是满脸的担忧之色,迟疑了片刻道:“阿玛,实话实说,以您的能力带兵打仗、冲锋陷阵足以,
但想掌控整个大金,并且在大明的攻击下存活下去,还远远不够。”
“混账!”
代善大怒,指着萨哈廉:“你就那么不看好阿玛?你别忘了,这汗位本来就是我的!”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