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袁可立两人眼中有些诧异,别人不知道太仓库情况,但他们知道一些。
这段时间大量买粮加上几个研究院的耗费,还剩下近四千万两,这叫没银子?
而郑芝龙则是愣了愣,似乎在思索什么。
但不待他想明白,就听见皇帝道:“但也不是没有可解决的方法,就看郑爱卿愿不愿意赌一把了!”
“赌一把?”
郑芝龙迷糊的神色立刻变得感兴趣了:“请陛下示下!”
“解决方法也简单,由郑爱卿出资,打造战船!战船、兵器和第一年的军饷等都由你负责
当然了,也不是让你白出,为了弥补你的损失和前期垫付的银子,新组建的商队获取的利润,朕给你五十取一!
只要你郑家为朝廷尽忠一天,这份承诺就一直存在!
郑爱卿,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臣赌了,一切都按陛下所说,臣再送一年战船的保养费用!”
这回崇祯有些错愕了,没想到郑芝龙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确定?”
“确定!”
郑芝龙回答的铿锵有力,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陛下,臣之前是一个去过海外诸国的商人!”
经商多年,远涉海外多国,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个时候外海船的造价大概是一料二两银子,一艘五百料的战船差不多得千余两白银,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差不多在一千二百两。
皇帝所规定的那么多战船,粗略算算差不多得百万两左右,加上兵器等等,最多不过两百万两白银,这点银子他赌的起。
以两百万两白银换商队五十取一的利润,还是一直都有的,简直不要太划算。
五十取一利润看着少,只是现在商队的一个零头,但朝廷肯定会开海禁。
以朝廷为主体组建的商队该是何等的强大,几年后,那银子就是哗哗的来,五十取一的利润远比现在的整体都多,而且还没风险,不用劳心劳力。
见朕芝龙同意了,崇祯也笑了,这种方法,也是崇祯近几日才突然想到的。
以后的修路、开矿等等,或许都能用这种方法,风险还让别人承担了,简直就是他妈的空手套白狼。
嗯……不对,准确的说叫共赢,各取所需。
不得不说,后世那帮人玩的很花。
“袁爱卿,一会儿你会同吏部,将郑爱卿的官职手续补一下,
随后会同兵部将南海水师舰队的战船、兵员定编确确定下来,最后找户部核对所需银两,起草一份契约。”
“臣遵旨!”
待袁可立回应后,崇祯又和郑芝龙聊了几句,突然道:“郑爱卿,你有一个儿子叫福松。”
刚站起来的郑芝龙心头猛的一震,搞不清皇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回陛下,的确如此,
是臣和扶桑平户藩之家臣田川昱皇之女田川松的儿子,大名郑森,幼名福松,刚好五岁了!”
“五岁了?”
崇祯手指轻轻的敲着龙椅的扶手,眼中满是思索。
可这敲打的声音仿佛一枚枚震天雷在郑芝龙心中炸开,让他额头冷汗直冒。
好一会儿后,崇祯抬起头看着郑芝龙:“不如将他送到北京城来吧,让你妻子也一起来!”
噗通!
郑芝龙瞬间跪了下去,眼中满是惊慌之色,与之前的镇定自若判若两人。
“郑爱卿,你这是……”
“陛下,臣发誓,此生必定全力以赴,为国尽忠,不敢有一丝一毫背叛大明的念头,请陛下放过臣的妻儿吧!
臣愿意将所有家产全部贡献给朝廷,就此远走海外,终生不再踏入大明一步,求陛下开恩!森儿他才五岁,这……”
咚……
咚……
郑芝龙将头磕的咚咚响,满脸悲戚之色。
看着磕头的郑芝龙,崇祯脸都黑了,这他妈的都什么跟什么?
一边的袁可立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再看了看地上磕头的郑芝龙,怒喝道:“郑芝龙,你放肆!”
“郑芝龙,陛下乃当世明君,你是不是太小瞧陛下了?
陛下乃一国之君,掌控大明亿万百姓命脉,大局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拿一个五岁的孩子当人质。
再说了,即便你未来有了异心,陛下若是真想灭掉你,举大明之力,你觉得难不难?
陛下自登基开始,所做一切,哪一件不是站在百姓角度,替整个大明着想的,哪里会有你想的这么不堪?”
“啊……”
郑芝龙被袁可立的一番怒骂给骂的呆住了,看着皇帝黑着脸,浑身一哆嗦,似乎明白误会黄皇帝了。
“陛下,臣错了,误会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崇祯很郁闷,但没法生气,也难怪郑芝龙会想歪。
估计换任何一个人来,经历这么多,都可能觉得皇帝让他们的妻儿来北京城,是为了当人质,用来掣肘自己的。
“哎,讲武堂成立了,朕本来让你夫人带着儿子来北京城,接受最好的教育,为进入讲武堂做准备,
毕竟扶桑只是一个弹丸之地,哪里比的上我华夏数千年的文明,
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起来吧!”
“啊……进入讲武堂!”
郑芝龙再次错愕了,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皇帝会是这种打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连忙道:“陛下,臣错了,臣这就写信给夫人,让她立刻带着郑森回大明,请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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