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我们撤退!”
“好!”
豪格虽然不太明白父汗的用意,但既然由萨哈廉负责,那听令就是了。
萨哈廉看着身边的将领:“呼格楞,大汗命令,让我们撤向彰武,本贝勒将所有火器都交给你,你率两千精锐断后!”
“巴特尔舒,率一千精锐开路!”
“末将领命!”
身材魁梧的呼格楞和身材削瘦的巴特尔舒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转身离去,萨哈廉又下达了数道军令后,和豪格下了城墙。
半刻钟后,东城墙基本被明军占领,不是建奴弱,是明军火器太强,一死就是一片。
又是半刻钟后,西城门开启,一队骑兵冲了出去,分成了三股散开,而后大队骑兵也冲出了城门。
同时,城中一道粗黑的狼烟,笔直升上了高空之中,只是几个呼吸,北部数里外,也升起了一道狼烟,一直朝着北部延伸而去。
“将军,建奴从西城门出城,向西逃走了!”
“北城门也有百余人冲出,疑似向康平城去了!”
“哟,这是去康平城通风报信了呀,可惜晚了!”
听着禀报,孙传庭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朱梅:“朱参将,你们可能要省事儿了,康平城的多铎知道新民这么快先陷落,搞不好直接撤走了!”
“但愿吧!”
朱梅表情也是一松,随即沉声道:“要不要派人追豪格他们?”
“当然,但他们肯定留下断后的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吃掉这部分断后的人。”
孙传庭脸色一肃:“朱参将,你率军继续攻城,控制城内。”
“高碧峰,即刻率府军卫围歼建奴断后精锐,并且追击豪格!”
“末将领命!”
朱梅得令后,率兵朝着倒塌的城墙处冲去,大军如潮水漫入新民东城墙。
高碧峰则是率着两万大军带起漫天烟尘朝着西门外的断后精锐冲去。
两千骑在马上的建奴精锐排成数排,呈冲锋队形,看着明军追来,立刻冲锋了起来。
“攻!”
数十门佛郎机炮一字摆开,在建奴军士惊恐的眼中,喷射着火光。
一名名建奴军士被击中落马,一匹匹战马吃痛跳跃着,将身上的建奴军士颠落下马。
但后面的建奴骑兵踩着同伴尸体依旧冲锋着,可迎接他们的是数百颗掌心雷。
两轮的攻击后,两千建奴精锐只剩下了数百人,但明军只剩下了数十人。
明军将士面容清晰可见时,数千柄燧发枪同时开火。
如此近的距离,剩余的数百建奴骑兵根本没有躲避的能力,少则三四颗铅子,多则十余枚。
但依旧有一些继续前冲,可等待他们的是长枪阵,直接被串成了葫芦。
“补刀!”
“追击!”
整个过程,也就半炷香的时间,建奴的两千断后精锐直接全军覆没,府军卫追击着。
府军卫围歼顺利的不像话,而朱梅的辽西军入城更是丝滑,几乎没有什么抵抗。
东城门大开,孙传庭带着剩余的武骧左卫缓缓入城。
“召集全城百姓,将建奴全部抓出来,集中看管!”
“告诉百姓们,敢包庇、隐瞒建奴者,格杀勿论!”
“相互指认,将主动投靠建奴的汉人也找出来,单独看管!”
孙传庭下达完军令后,朝着身旁的一名军士使了一个眼色,眼中尽是冷色。
几万大军在不大的新民城内来回穿梭着,一名名百姓被赶出了家门,在附近的街道上挤在一起。
看着满街的大明军士,他们眼中有着惊喜、解脱、轻松、惊恐、愤怒等等。
大部分汉人都是惊喜和解脱,自辽东被建奴占领后,他们很多的亲人都被建奴杀害了,他们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也是低人一等,只能为建奴服务。
轻则怒骂,重则直接动手,敢反抗的,处罚更为严重。
如今大明终于打过来了,欺辱的日子要结束了。
一名名建奴旗人被揪了出来,一名名投靠建奴的汉人也被城内百姓给指认了出来。
“将军,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
“对呀,建奴拿刀逼着我们,不服从就直接砍了,我们没办法!”
……
“都给本将闭嘴!”
听着主动投靠建奴的汉人的辩解,孙传庭怒喝一声:“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人说你是,那可能是冤枉了你了,可两人、十人、百人都说你们是,那还是冤枉吗?
投靠建奴、为虎作伥、出卖朝廷、欺压同胞,你们还有脸辩解?还配找本将求情?”
“来人,将这群狗东西拉出去砍了!”
“大人,我们汉人呀!”
“将军,我们是大明的人呀!”
“将军,饶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大人,饶命呀,我们愿意将所有家产捐给你们,求大人给条活路呀!”
……
众人哭喊着,可武骧左卫的军士们却不管这些,军令如山,两名军士抓住一名投靠建奴的汉人就拖着出去了。
手起刀落,鲜血喷涌,数百人只是瞬间就变成了尸体。
如此血腥的一幕,百姓们没有害怕,有的只是解恨之色,相比建奴,这群人才是最可恨的。
“大人,这群建奴的杂碎怎么办?”
“将军,这群杂碎往日里可没少欺辱我们,必须杀了他们!”
“将军,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轰……轰隆隆……
百姓们叫苦的时候,一道巨响从西方响起,远比刚刚攻城时的任何一道火器声都响,宛如冬日的旱雷,在空中回荡着。
百姓们都翘首看向西方,孙传庭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和朱梅跨上战马。
在翻身上马的那一刻,孙传庭朝着叫苦的百姓们中扫了一眼,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随即用力一夹战马,朝着西城门而去。
留下了满场的五千余百姓和四百余建奴旗人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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