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让皇帝放心,又能为自己争取些许的话语权,不至于让自己成为一个摆设。
所幸皇帝还算讲点情面,没有‘赶尽杀绝’。
“毛爱卿,你刚刚说两件事,第二件是什么?”
听着皇帝的询问,毛文龙略带笑意的神色慢慢严肃了起来,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低声道:“陛下,臣请陛下给臣那些义子义孙一条活路!”
大堂内安静无比。
匍匐在地的毛文龙虽然看不到大堂内的场景,但他能感受到皇帝和袁可立的目光在直直的盯着他。
崇祯和袁可立两人眼中满是意外之色,着实是没有想到毛文龙竟然会东江众将求情,而且还是很直接的指出是义子义孙。
东江众将犯了哪些罪,毛文龙应该是很清楚,但都这份上了,他搞不清毛文龙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会做出这种决定的。
“来人,传李若涟来见朕!”
只是片刻的功夫,李若涟就进了大堂,看着地上跪着的毛文龙,心中满是诧异之色。
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见皇帝道:“李爱卿,毛爱卿给东江众将求情,你来告诉他东江众将触犯了哪些大明律,能不能放!”
“臣遵旨!”
李若涟恍然大悟,随即冷声道:“毛都指挥使,你且听好了!”
“先说说你妾室的弟弟沈少勇吧,在皮岛有沈少保的名声,有他父亲沈世奎的能力在,也有仗着你这位连襟的关系,
强抢民女十九人,贪污军饷十九万两,强行给过往商船摊派利息……按大明律,斩立决!”
“毛承禄,东江副总兵,贪污军饷二十一万两,瞒报军功一百八十七人,滥用私刑,造成数十名军士枉死……按大明律,斩!”
“陈有时,东江西路参将,贪污军饷十三万两,劫掠朝鲜铁山城,造成百余人伤亡……”
“李九成,东江铁山参将,天启七年建奴进攻朝鲜,朝廷下旨皮岛支援朝鲜,李九成率兵溃逃……”
……
一人一人又一人,一条条罪行从李若涟口中念出。
听着听着毛文龙额头的冷汗就流了下来,脸上愤怒、阴冷之色掺杂。
他以为他对皮岛了如指掌了,可如今听着李若涟念出的罪行,他才知道下面的人竟然联合起来欺骗他。
这些人中有的罪名,连他都没有听过。
“毛文龙,以朕收集的罪名,不杀他们,置大明律法于何地?置那些枉死的百姓于何地?
朕对你既往不咎,还调任朝鲜都指挥,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现在你竟然还敢替他们求情,真把朕对的你格外开恩变成你肆无忌惮的依仗吗?”
“陛下,臣不敢,臣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毛文龙额头布满冷汗,连忙磕着头替自己辩解着:“陛下,他们犯了错,这点臣承认,
但他们毕竟是有功于大明的,在敌后袭扰建奴,牵制建奴,他们无法大举进攻关宁防线;
这些年我们孤悬海外,谎报兵员,瞒报军功,私开马市,征税商船等等,这些除了满足我们的私欲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东江镇有数万的百姓,
这里孤悬海外,岛上异常荒凉,缺衣少食,臣报了上去,但朝廷几乎极少调拨粮草,也无其他对策,他们总得活下去吧……”
“行,你说的这些,朕承认,也能理解,但他们拉滥用私刑、强抢民女……这些罪名你又该如何解释?”
“这……”
“若非看在他们曾经为大明立过功的情况下,朕早就砍了他们了,还会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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