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众人看着城墙,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长达三四里的城墙出现了一段宽两百余米的缺口,缺口处最高都不足一米了,城外随处可见的散落的城墙砖。
缺口两侧的城墙,有的地方出现一个大窟窿,时不时的有墙砖掉落。
有的地方女墙、垛口消失不见,可以清晰的看着挂在墙边、还在滴着血的尸体;
有的地方则是犬牙交错,摇摇欲坠。
与刚刚还在吹嘘的十二米高的城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这……”
“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可怕了,人力完全不可敌!”
“刚刚那几轮攻击,防守的建奴可能死了三成吧!”
“三成?至少五成,毕竟建奴联军将驻军几乎都调到了西城墙上,没有人能在那种火器的攻击下存活下来!”
“一刻钟……呵呵,只是半炷香的时间都没用到吧!”
……
众城主虽然在讨论着,但个个满脸的失魂落魄和惊惧之色。
十余米高的坚城都在半炷香内轰破了,那他们那些小城岂不是几个呼吸就能被炸平?
这一刻,他们彻底熄灭了对大明的抵抗之心。
“诸位,走吧,随本都指挥使进城,安抚百姓还要靠你们呢!”
毛文龙看着众人,嘴角挂着一丝坏笑,并没有让军士打开城门,而是骑着战马缓缓朝着城墙缺口走去,后面各城主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无他,因为毛文龙的百余亲兵已经拔刀冷冷的看着他们了。
呕……
哕……
哇……
接近城墙时,硝烟味再也掩盖不住浓郁的血腥气了,他们也终于看清楚了城墙的全貌了。
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碎肉、焦黑的尸体;
是的,基本看不到完整的尸体,有的腰部以下不见了,有的头少了一半,四肢少了一半;
反正只有想不到,没有这里没有了。
这群人终于等不住了,开始了呕吐。
建奴联军是凶残,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可好歹基本都是全尸,反观明军这边,全尸都算是明军仁慈了。
他们见过不少的战场,也参加过战斗,可从未见过这种惨象的。
这一刻,他们觉得明军比建奴联军更要凶残了。
等所有人都越过了城墙后,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都指挥使大人,我们已经控制了汉阳城全城,明面上的联军已经全部死亡,还有少量联军逃入了城内,我们正准备追击!”
“不用了!”
毛文龙听完军士的禀报后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着急之色。
可身后刚刚缓过来一些的各城城主却是着急了,立刻出声了:“毛都指挥使,除恶务尽呀,不趁着现在将他们全部消灭掉,他们若是偷袭怎么办?”
“对呀,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还请指挥使大人下令将他们搜出来,杀掉!”
“将军,这些军士凶残无比,若是逃入百姓家中,那就是悲剧了!”
“大人……”
……
“闭嘴!”
毛文龙低喝一声,冷冷道:“汉阳城有多大?本将只要这么点人,全城能搜的过来吗?
是你们亲自去,还是本将亲自去?
搜寻的过程中被这些参军射杀了怎么办?你们能负责吗?”
一连几道质问,让众人哑口无言。
可依旧有人坚持道:“他们是军人,保护……”
“扯淡,保护大明百姓,我们二话不说,可你们是大明百姓吗?”
不待众人反驳,毛文龙立刻道:“传令下去,让全城百姓自发的搜索起来,瞒报、窝藏、庇护者,以谋逆罪论处,格杀勿论!
且实行连坐,一人发现,藏匿地周边方圆三十米内房屋主人都是共犯,立斩不赦!
今日日落之后,我军即刻全城搜索,出现上述情况者,就别怪本都指挥使将那条巷子都给屠了!”
嘶……
听着毛文龙的军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中被惊惧和愤怒之色填满。
可面对毛文龙冰冷的目光,他们没人敢反驳。
“你们都呆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帮着劝说城内百姓?”
“算了,本都指挥使辛苦些,给你们安排一下吧!”
“郑全道,你总负责西部的十一坊,李树民负责磐松坊,汪荃常平坊……”
一个个的名字从毛文龙的口中念出,每念到一个人,那个人脸色都苍白了许多,没有念到的人则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有出完,毛文龙的下句话就让他们脸色跟死了爹妈一样。
“剩余的人平分到五十二坊中,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分配,然后立刻出发!”
“还是那句话,哪个坊出了问题,本都指挥使就将哪个坊的人给屠了,你们这些负责人就直接凌迟处死,诛你们三族!”
“本都指挥使上报朝廷,说你们窝藏联军军士,你们觉得陛下会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本都指挥使?”
“如果不信,你们大可拿命赌上一赌!”
众人对视了之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毛文龙的凶名他们早就听说了。
事关全家性命的事情,他们不敢赌。
只是片刻后,众人都分配好了,带着各自的家丁离去,开始在全城中用韩语呼喊着。
看着离去的众人,一直未出声的刘鸿训低声道:“毛都指挥使,如果真的查出来了,您不会真的屠了那座坊市吧?”
毛文龙没有回应,而是招来亲兵队长,低声交待了几句,一边听着的刘鸿训脸色大变。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