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家主的成人礼办的很大,在稳稳行驶在大西洋上的“鸑鷟(yuezhuo)号”游轮上。
那是他送给凤绮接掌凤家的礼物。
在传说里,鸑鷟是黑色或紫色的凤凰,象征坚贞不屈。
他的确是很矛盾。
一面希冀她坚强、独当一面,一面又觉得她的周围危机四伏,以后一定还会遇到让她难捱的险境。
从凤羽的忌日到凤绮的生日,他喝了二十四年里最多的酒。
最后醉的连手都在抖。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忘在晚上10点媆媆要睡觉的时间,得去她房间看看。
她睡觉不喜欢关灯,他得保证她的房间有光。
不想进去后,却看总是让他心疼的小丫头也醉醺醺的倒在床上,身上不着一物。
游轮上给小寿星的房间的灯光是浪漫的星辰灯,打在房间内,像处在星海里。
那样稀碎的,粉、蓝、紫、白、金色交织的灯光铺洒在白皙的女孩身上,让那具瘦小的身躯就像一副鬼斧神工的杰作。
那时凤绮的头发很长,到了尾椎之下。
如海藻的长发在那夜软软的贴在她的上半身上,朦胧了她的凹凸曲线。
远远看去,她胸口上那些曾让他心惊肉跳的刺青,就像春日曼妙树干抽出的嫩芽。
他醉醺醺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细细去看。
因职业因素,他对美的捕捉,要比很多人更敏感。
如他一直知道媆媆圆圆的小脑袋、顺滑的直发、精致又幼态的五官、纤瘦的身材都那么赏心悦目。
可那夜,就觉得她不仅仅是赏心悦目。
浑身似乎还往外散着一种看不见又捉摸不住的东西,不知是气味还是温度。
总之让他觉得空气甜了,身上也热了。
他俯下头,凑近她轻轻嗅了嗅。
又捕捉到她小口里呵出的带着酒精的清新,让他想把自己的唇往上面凑。
然后他突然就魔怔的,给自己纠结的事情寻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答案。
若未来他有爱人,那他们要接吻,要互看彼此的身体,甚至进去。
若未来他要成家,那就要坦诚自己身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
而他也不想把自己身后的破事再讲给什么人听。
既然如此,他不如把这些条件都加在媆媆身上。
媆媆知道他顾家的破事,甚至是他的秘密。
如果再与她做了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那就可以理所应当,且心安理得的管她了。
还有。
还有。
若媆媆曾经遭遇过可怕的待遇,他也想帮她走出那些恶心绝望的心理阴影。
那些刺青,也不能掩盖她在他和凤羽心里的至纯至净。
这样疯狂的想法在酒精的使然下,让他没有做半分理智的挣扎。
他把她翻转,与她面对面。
伸手去整理她脸上的凌乱的头发。
再轻捻她的嘴唇。
甚至还用手指,描绘过她的那些刺青。
他知道她的那些刺青是洗不掉的,但他想出了一种方案,可以把这样糟糕的刺青,变成一副美妙的画。
只要她肯鼓起勇气正视这些,那他就买一台纹身机,给她重新刺上新的图案。
越是这样想,女孩在他眼里就更加特别。
最后,他做了。
然而很快,他就狐疑,发懵。
事情与他想的不同。
那开在洁白床单上的花,刺激了他的双目,让他彻底酒醒。
那是他第一次质疑自己和凤羽,他们把一些事想的严重了。
为什么会想多还想错?
会不会是他们太过焦虑,也把媆媆担心的太过。
这样一想,他浑身发冷又到紧张焦虑的大汗淋漓。
他做了错事。
媆媆的清白给了他,而他这样对媆媆来说,会不会形成另一种阴影?
谁料后来。
醉醺醺的女孩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倾城哥哥,为什么一碰到你,我就没力气了……”
那夜,她如此含糊的说,还给了他反应。
然后他疯狂了。
更甚者。
从救下她后,就未见她哭过。
但在他收势不住自己之后,她就像柔弱无骨的小白兔似的。
嘤嘤的掉起了泪。
那种反差……
那种刺激。
让他觉得自己特别道貌岸然。
人好像真如媆媆所以为的那样,有发、情期。
如顾倾城的发、情期是在24岁的仲夏夜。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究竟算什么心意,便产生了明目张胆的冲动。
这如果不算动物发、情,那算什么?
直到破晓时分,他才酣畅淋漓地完成这场冲动。
而凤绮却沉沉的睡去了,一如她每次所说,闻到他的味道,总能睡的很安稳。
而他却没有了任何睡意,并匆匆用身上的铂金首饰,仓促打出了一枚戒指。
既然这样了。
那就这样吧。
以戒指为约,之后再以婚书为契,管她一生。
但他备受煎熬的等到她睡醒以后,她却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被他下作的摆布过。
就是他委婉暗示,却是让她白着一张小脸痛苦的干呕。
那时是什么感觉呢。
只觉得心好似被人用刀剜了。
若他们没做,她这样的表现,他会心疼至极。
可他们做了。
甚至若不是她有反应,他也不会疯狂一整夜。
心里受伤这种事,他在五岁那年,被母亲决绝抛弃的时候已经经历且麻木了。
本以为不会再出现了,却不曾想,凤绮给了他一击。
他本算是一个开明至极的人,并信爱能跨越一切,什么同性、无性,甚至就是真和纸片、物体结婚,他都能认真的去祝福。
可那天他钻了牛角尖。
他就是希望凤绮能接受性。
她不接受与他发生的事实,却说喜欢他,他不信。
打死都不信。
他与女人接触,甚至被逼与唐若颖那个蠢货挂上了“恋爱”名义,她都毫无反应,那他就更不相信她口中所谓的喜欢,就如他也搞不清楚自己那乱七八糟的状况。
然后在这样的纠结里,他也没有忘记,凤羽希望她做个正常女孩的心愿,频繁地给她灌输着他所以为的正常。
也会主动找一些事情,让她单独去处理。
其中,他也曾试图甩掉自己内心的那种偏执。
比如他遇见了裴月,甚至心里还的确产生了莫名的感觉。
但就是没有想进一步的冲动。
连肢体触碰的冲动,都没有。
他只愿意碰碰媆媆的脖子,拉拉她的手腕,捏捏她的脸。
直到今天。
裴月怀孕引发女孩儿们思想的争议,又和苑淑谈过后……
问题,真的在他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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