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丁义只在每晚回家后使用强化后的药包,并配合长青功内外刺激,倒也感觉自己每日进步飞速。
其浑身上下的皮肤在长青真气和药水的双重刺激下,如今已然开始出现了轻微角质化的现象,而这,正是踏入磨皮第一步的表现。
这一日,在早食的时候,薛宝神神秘秘的来到了丁义的旁边,对着丁义说道:
“修炼狂魔,告诉你个秘密。”
丁义本不想搭理这薛宝,但听到秘密两个字又有些忍不住,不由眉头一挑,问道:
“什么秘密?”
“你住在三谷坊是吧?你知不知道,三谷坊最近发现外煞了!”
薛宝小声说道。
“外煞?”
丁义一愣。
经过这几天的武馆生活,丁义倒也有所收获,至少对这方世界又认识了许多。
这外煞,说白了就是除了阴阳煞以外的煞,也就是有其他神宫仙观潜入这清风县养煞拜神了。
阴阳宫作为青州的实际掌控者,虽然压得其余神宫仙观喘不过气来,但青州地域广阔,其余的灾星总要生存,故而经常在青州境内偷偷养煞,也就是当初小坛村的那种情况。
这清风县作为县城,自然也有这种外煞入侵的时候,但次数很少,毕竟敢在阴阳宫驻点的地方动手,那没点真本事还真不行。
而青州实力强大的灾星就那么几个,丁义倒也略有耳闻。
“哪家?”
丁义接着问道。
“听说是青丝观,啧啧,一家三口,发现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爬满了头发,简直和蜘蛛巢穴一样。”
薛宝啧啧的摇头说道。
“巡查司的人没有发现什么吗?”
丁义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低沉的问道。
不得不说,这几日按部就班的生活让丁义已经有些放松了警惕,但薛宝今天带来的消息却是让丁义猛地惊醒。
他丁义此刻身处的可不是什么蓝星,而是这tm该死的异界!!
小坛村中遇到的景象再度浮现在了丁义的脑海,其右拳又是悄然紧握,上面青筋骤显。
“还能说什么,青丝观的人还能在那等你去抓吗?”
薛宝摇了摇头。
“青丝观都欺负到脸上来了,阴阳宫也没反应啊?”
“嗨,这清风县在你我看来是大城,在阴阳宫眼里,那就是鼻屎大的地方,根本懒得管。”
“不是郡城出事,阴阳宫不会管的。”
薛宝扒拉了一口大肉,嘴里嘟囔着。
“这样啊。”
丁义双目有些失神,几个呼吸后才闷头吃了起来,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
另一边,内城,巡察司。
武清风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锁。
“大人,青丝观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这一片了,要不要告诉阴阳宫的人?”
旁边一个穿着青色制服的年轻男子问道。
“这不是重点,我奇怪的是,这些家伙怎么混进来的?”
武清风摸了摸下巴上刚长出来的硬胡茬,接着放下了卷宗,在房间里踱着步。
“明日我便带一队拿上测煞符挨家挨户的找,我就不信了!”
年轻男人咬牙说道。
“小天,你我都是武夫,不是拜神,有的时候,你要明白自己的位置。”
武清风抬头看了一眼年轻男人,随后又说道:
“金无焕强不强?现在下场是什么?你比金无焕又如何?”
说着这,武清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等你自认比金无焕强的时候,再谈改变吧!”
说完,武清风就放下了卷宗,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此事却也不能不管,我去见知县大人。”
年轻男人看着武清风的背影,也是叹了口气,他南宫天自打进入巡查司的时候起,就想着某天这天下灾星能够被肃清,大梁再度恢复往日那般繁华和生机。
但每过一日,南宫天便绝望一分,如今甚至怀疑中州的大梁皇室能否撑住都是问题。
“这天下,难道就要彻底沦为灾星的养煞场吗?”
南宫天看着案牍房中这一排排巨大的书架,口中喃喃自语着。
另一边,在县衙后方的厢房内,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正躺在一张巨大的软垫木椅上,眯着眼看着前方半跪着的人影。
“大人,如今城内灾煞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担心有人图谋不轨,恳请大人通知阴阳宫配合出手调查。”
武清风低着头,对着上方的人影抱拳说道。
上方的人影并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寂静中。
半晌,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这才响起:
“做好你自己的事,武司长。”
武清风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口中却是连忙应道:
“下官遵命!”
说罢,这武清风就起了身,随后袖袍一甩便大步走出了厢房。
随着武清风脚步声的离去,整个厢房再度恢复了寂静。
厢房内,黄铜铸就的兽首香炉中有烟雾不断逸散而出,绕着铜炉徐徐旋转,为这令人压抑的寂静增添了一丝生机。
“你们做的太明显了。”
良久,椅子上的人对着面前的空气缓缓说了一句。
“阿弥陀佛,敢问王大人,如何才能不明显?”
随着一声低沉的佛号响起,一个人影也是从厢房的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单手竖掌放在胸前,身穿一件白色僧衣,面色平静,却是一个光头和尚。
“青丝煞本就属刚猛一类,为何不选个别的?”
王定山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斜着眼看着旁边的大和尚口中问道。
“王大人,强弱之分,因人而异,青丝观的青丝煞对于凡人,自然是凶猛刚铸,但对于阴阳宫来说,却又显得稀松平常。”
“何况,青丝煞本就是吸引阴阳宫的注意,在小僧看来,却是刚好,刚好。”
和尚面露微笑,轻声说道。
“胎母肉婴丹什么时候能好?”
王平山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问道。
“瞒过阴阳宫的人种下我佛宝身像可不容易,还需再乱一些。”
和尚摇了摇头。
“我顶不了太久,最多半个月,如果你们还不能种下神像,我会亲手宰了你们。”
王平山斜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僧人,顿时整个厢房内似有一股血煞之气凭空而生,那黄铜兽首炉顿时发出了“嗡嗡嗡”的颤鸣声,宛如婴儿啼鸣。
“小僧知晓。”
和尚对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感觉,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并对着王平山微微一鞠躬后,身形又缓缓朝后退去,之后便彻底隐没在了屏风后。
“灾星祸乱,王朝末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王平山看着厢房的门外,口中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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