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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质疑


“自然是有话说的。”青晗如樱唇瓣轻轻扬起,气定神闲。
班头看着她这个样子,有预感她接下来的话不会是自己喜欢听的。
青晗浅笑问道:“敢问差爷可习过玄门道家之术?”
班头皱眉,不解她这话的含义,“你问这干什么?”
青晗笑意未变,“差爷先回答我的问题。”
班头只能回道:“不曾。”
青晗哦了一声,“如此说来,差爷应不懂得隔墙视物或者未卜先知之术咯?”
班头粗声粗气地道:“我要晓那神奇之功,还用得着做个小班头?”
一早不干了!
这差事有啥好?薪俸就那么点,整日累死累活,差事办好无人赞,办砸了人人骂,整日受气,有能耐的人谁愿干这破玩意?
“既然不会隔墙视物,更不能未卜先知,我且问差爷如何一进这院门口就知这里头有命案发生,死者还是唐廪无疑?”
青晗站在退到班头原先站的位置,踮着脚一脸疑惑地道:“死者倒下的位置未正对门口,而是偏在室内一脚,从此处一眼望去根本什么都瞧不见啊!”
“我……”班头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心想尽快将青晗的罪名坐实,反露了痕迹叫对方抓住。
他下意识看了眼神色阴晦的田又发,只能自己想借口补救,“此处是唐廪的家,门口站了你们一群与唐廪无亲无故之人,而他本人却迟迟不出现,地上还有血迹,四处还飘散着血腥气。
我在衙门办差十几年,经手的命案少说几十单,推断出唐廪遇害有何难?”
“差爷这等解释可真是……”青晗摇摇头,露出一言难尽的样子。
班头也不由面上一臊。
他知道自己的话看似合理其实蹩脚,像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烂。可没办法,仓促之间,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好在青晗也未纠缠这个话题,“就算差爷说得在理,你是目光如电推论神准,只凭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敲出来。但是任你仔厉害,也是得到了院门口才能瞧见你适才所述的证据吧?
可我明明记得刚敢不你们这一行衙役出口从远处飞奔来的时候,已经一路高喊‘抓凶手’、‘别让凶手跑了’等话,像是早有所觉的样子?”
班头再次哽住喉,这下他可无法可说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田又发。
事情是田又发一手策划的,眼下出了岔子,当然得让对方自己来接手了。
田又发瞪眼,心思一转,“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有人瞧见凶案发生,到衙门报官。如此,官差们一早得知有何出奇?”
这话不止回答了青晗才问的问题,就连刚刚关于如何知遇害的是唐廪都变得明明白白,顺带连官差为何能及时赶到将它堵个正着都解释得很清楚。
一话三答,田又发对自己这套说辞还算满意。
又是弄个莫须有的举报人,真没新意!
青晗腹诽,看向班头,“却不知是谁人报的官,竟如此歪曲事实,胡乱栽赃?”
“这,”班头根本不会回答,事关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这叫他如何说?
“这与你何干?青小姐,你莫弄错了,现在你是案犯,你有何权利在这里问长问短?”田又发毫不客气地斥道。
青晗也冷着眉,毫不犹豫地回刺,“田老板才莫弄错了,言我无权利问长问短,难道田老板就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吗?再说了,案未过堂,何来案犯之说?”
“你!”田又发气得脸青。
见他吃瘪,班头这会儿乖觉了,立即站在田又发那头。
“青小姐,你不用在这里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这里不是公堂,我也不是县太爷。我的任务就是抓人,你心底有那么多疑问,等你上了公堂,自个儿跟县太爷慢慢说吧!”
闻他这番表述,田又发在心底暗自点头。
早该如此,就不该给这丫头这么多废话的机会!
二话不说把人往监牢里一扔,关上她十天半个月不管不理,看她还能不能如此牙尖嘴利,目中无人!
不错,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么短。
事实上若按田又发心底真实想法,是恨不能将这臭丫头关上十年八载,折磨至死的。
但是不行,他们还得留着这丫头换筹。
自己特意设计了这么个局嫁祸给青晗,无非就是要拿住她的把柄,而不是彻底将她弄死。
这丫头是青家的掌中宝,据闻简云亭对这个外甥女也十分看重,自己能抓住她的‘要害’,也相当是同时捏住青、简两家的命脉。
如此一来,他们势必投鼠忌器,不敢妄图因谋逆那桩陷害案而心生报复。甚至,说不定还能从中再捞点好处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田又发禁不住得意。
班头目中含讥地看着青晗,“青小姐,识趣点无谓抵抗,你也好少受点皮肉之苦不是?”
听他语出威胁,言旨眸色冷芒一闪。
班头一见,忍不住心底瑟缩一下。
青晗似未瞧见二人间的互动,转而看向一旁忍不住自得的田又发,“田老板,高兴得这么早?怎么,你认为这就赢了吗?”
田又发以为她是要故意诈自己说出今日一切都出自自己算计,便故意不说话不让对方如意。
见他沉默以对,青晗倏尔笑了,讽刺意味十足,“田老板眼下倒是学精了,懂得了多说多错,沉默是金的道理。可再是机关算计,你也还是输。”
田又发额间夹起,面色有些变化。
“你以为设了这么个局就能冤我杀人,逼我认罪,然后拿着我的认罪状要挟我们,想借此平息先前那场祸事?”
没等田又发说话,青晗生冷地道:“白费心机,做梦!”
田又发到底忍不住,反口讥笑,“青小姐嘴巴是很硬,也不知身上的骨头可有这么硬?”
他就不信重刑之下,她还能如此硬气?
“我不需要骨头多硬,你们想屈打成招,呵!”青晗嗤笑,像是听到什么极可笑的笑话一般。
田又发狐疑,不解她为何如此自信。
她到底有什么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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