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赌坊
“大大大……”
赌徒们喧吵沸反,兴奋的声浪几乎要掀翻赌坊的屋顶。
“快开块开!”
“开啊,老子赢了这一把就什么都回本了!”
“何止回本,简直是撞大运发大财,我说一早起来怎么左眼跳呢!哈哈!”
“上次财神爷散财老子没赶上,给老子肉疼了好几个月,这次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了!”
“还开不开了,磨蹭什么?!”
……
赌桌前的人们个个激亢,几十甚至上百双眼睛冒着狼光,死死盯着摇骰的几人,恨不能上前替他们掀盅。
而被众人环伺着的几人则面如菜色,额头手心沁满了汗,样子十分紧张。
再这么下去,赌坊非输到关门不可。
几人不由地看向赌徒口中的“财神爷”。
就是这祖宗,上次赢了赌坊二万两银子都不够,这次居然还来!
见识了她逢赌必赢的绝技,这些人还不跟苍蝇撞见了裂缝的蛋一样扑来啊,她压什么后面乌央乌央压什么。几轮下来,赌坊的钱袋子就要被掏空了。
此刻,他们管事田午正涎着脸讨饶,就差没跪下了,“青大小姐,若是我家老爷先前有什么不是,小的在这儿替他赔罪。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行放过我们赌坊吧,您再这样赢下去,这四海赌坊非得关门不可!”
至于他们这些在赌坊里做事的,也只能收拾铺盖卷儿走人了。
田午嘴角直发苦。
这要是换了旁人,他一定二话不用说就将捣乱搅局的家伙弄出去狠狠收拾一顿,再让对方把赢走的钱吐出来。
可是眼前这姑奶奶他是一根头发丝也不敢动,且莫说这位身后势力,就说她眼下她身后跟着的一壮一少两位剑客身上散发的煞气已经足够让他们腿软。
“你这管事说话好奇怪,你们起名四海赌坊不就是为迎四方来客吗?怎么别人来你们无任欢迎,青晗一来就是存心为难呢?”
对方不停纠缠,风玲琅都烦了,还不等青晗说话就抢先道:“莫非是因为青晗赢得多?可赌本就是有输有赢,只需人输不许人赢,这又是什么道理?”
风玲琅话音一落,人群顿时又沸腾了。
“说的对啊,这是什么道理?”
“赌钱就是希望赢钱,不让赢,那我们还赌个屁啊!”
“就是!那我还不如把钱丢进湖水里,至少还能听个响儿呢!”
见众人激动,田午顿时头大如斗,“不,大家听我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其实风玲琅说的大致上就是他的意思,但是话不能这样明晃晃地说出口。
“那你是什么意思?!”
众人情绪激动地围着他,田午焦头烂额地解释。
淡淡地扫了眼人群中的田午,青晗唇瓣微扬对风玲琅表示赞意。
风玲琅嘿嘿一笑,看着自己不断充盈的小金库乐得见没不见眼,旋而又难免不安,“青晗,咱们赢了这么多钱不好吧?田又发那里……”
虽然她知道青晗敢这样做肯定是做好了准备,但话说回来,绝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田又发不是善类,得罪了也是麻烦。
闻言,青晗略略挑眉,“有什么不好的?他田又发敢开赌坊,就该做好赔本贴钱的准备。再说了,这钱咱们不要,也进不了田又发的口袋。”
说着,他捏起一张银票,看着上面漂亮的朱砂印,笑得别有深意。
“嗯?”风玲琅不明所以。
这时,就听砰地一声响动,不知是谁撞翻了骰盅。骰盅摔在地上,露出内里乾坤。
“有机关!”
“这四海居然出术,好大的胆子!”
“格老子的,怪不得老子之前在这里赌了那么久就输了这么久,原来是这样!”
“拉他们去见官!”
发现被人讹骗了这么久,赌徒们个个怒不可遏,骂骂咧咧。
愤怒的人不少,心思活络混水摸鱼的更不在少数。此刻,不知哪个高喊一声“抢啊”就往赌桌上的赌款上扑,下一瞬,整个赌坊便乱成一片。
青晗警觉,早在纷乱刚起的一刹那就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全部拿回,风玲琅也不例外。二人有袁夫子和言旨护着,混乱之中也未伤毫分。
“住手!不许抢!”
场内乱成一锅粥,田午带着手下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扯着嗓子干喊。
不一阵,赌坊一片狼藉,田又发匆匆赶来瞧见的就是如此这般情景。
看见自己辛苦经营的赌坊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他气得暴跳如雷,厉喝一声,“住手!我看谁敢在田爷的场子里闹事,都活腻味啦?!”
被田又发的淫威威胁多年,一听他的声,原本抢红眼的赌徒们都下意识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可等醒过味来,赌徒们又着恼。
“田又发,你有什么好得意!赌场出术,你等着坐牢吧!”
“哼,看你那好岳丈还能不能保你!”
“哈哈,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田又发,你也有今天!”
听着众人讥讽,田又发这才注意到已经暴露无遗的机关,他心惊不已。这份惊,在瞧见青晗也在场时,顿时变为怒与恨。
他冲冠眦裂,几乎要杀人,“青晗!是你!!”
这事向来隐蔽,根本没几人知道,眼下骤然被抖落出来,在后面指使的,除了青晗根本不做他人。
“没错,是我。”青晗也不否认。
确实是她事先收买了人,借机闹事,故意揭破的。
田又发气得双眼发红光,“你言而无信,好无耻!”
当日这丫头收了他十万两,承诺不提此事的,现在却出尔反尔!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
青晗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气急败坏,“咱们本来是可以相安无事的,是田老板你先来惹我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么做,完全是被逼无奈啊。”
她不傻不愣,为何要跟田又发这种屡次三番陷害她的人讲什么信誉?
“你以为这就能奈何得了我吗?”田又发气极冷笑。
他岳丈是父母官,就算没办法护他无罪,但是尽量减轻刑罚总是可以的。不用多少时日,他照样能东山再起。
等到那时,青晗是他第一个要收拾的!
见他目露威胁,青晗蓦然一笑,寒意冰冷。
那模样让田又发心底直打鼓,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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