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琢突然现身,让所有人都心悸了半响。
秦越单手扶额,无声的叹息。
心想这他妈什么事儿啊?怎么净让他碰见?
他如今连生意都不想,只想遁地逃走,省得被血溅他一身。
徐雾宁菱唇微微抿紧,她知道有些话自己可以不在意,但薄斯琢不行。
“小叔,你坐。”
薄斯琢摸着腕骨处的手串,不泄露丝毫情绪的俊脸,让人摸不清他的态度。
缓缓落座在女人身侧。
“别站着了,你也坐吧。”
薄斯琢轻笑的看向谈谓成,后者内心瞬间冷得发毛,不敢不从,战战兢兢的坐下来。
他和薄洲淮的关系算不上多好,毕竟在他们那个圈子,薄家是绝对的核心地位。
他能混在薄洲淮身边,为谈家赢得好处,已经知足了。
而眼前的薄斯琢,他没接触过,但连薄洲淮对他都带着七分敬意,三分怕意,自己更不敢轻易得罪他。
谈谓成:“小,小叔。”
薄斯琢浅浅弯唇,冷白的指骨把玩着一只打火机。
“记性不好?我问你的话这么快忘了?”
谈谓成额头冒出冷汗,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结结巴巴的开口。
“……不是,小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口嗨,我和雾宁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平时经常闹着玩,她能理解我的。”
秦越简直要气到脑梗,他揉着太阳穴,企图缓解额角突突直跳的疼痛。
薄斯琢眼神深黯了些,冷嘲的笑道:“你也姓薄?”
谈谓成简直快要哭了,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和外界传得不同,这种气场比他家老爷子还要可怕,仿佛掌握着绝对的生杀大权。
他扫过徐雾宁的侧脸,才意识到薄斯琢是在为这个女人出气,可是为什么呢?
他们两个能有什么交集?这根本不应该。
“薄先生,我发誓真的没有恶意,雾宁经常陪着淮哥和我们一起聚餐,多日不见她的身影,害怕她出什么意外,淮哥也很担心她,所以刚才走错包厢,我才多说了两句。”
秦越很不屑谈谓成鬼扯的理由,他拿起手机,找到徐雾宁的账户,发了条消息。
【小师妹你还是哄一哄。】
不然,薄斯琢真生了气,气坏了,不知道又要惊动多少人。
徐雾宁瞅了眼信息内容,把手机盖在桌面。
“小叔,吃饭吧,菜都凉了。”
秦越听着女人硬邦邦的语气,真不想吐槽,就这叫哄?
起码要扯着他的衣角,软着嗓音撒撒娇吧。
那样才能拉回一个暴怒男人的理智。
薄斯琢轻嗯一声,态度明显缓和,好似真的不和计较。
眼尾淡淡扫过去,眸中的温度冷而不寒,似接近零度的水,又冰又凉,却不会结冰。
谈谓成站起的身子,再次局促不安的坐下来。
“所以刚才那个问题,到底是谁?”
“…雾宁对淮哥死心塌地,三夫人应该是被感动了吧,所以才松口,可以让雾宁继续陪在淮哥身边。”
同意雾宁的身份,但不取消薄洲淮的订婚仪式,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究竟暗藏了什么意思。
薄斯琢依旧没露出情绪,仿佛没听到这些话一般。
秦越看向满脸惧怕的男人:“行了,出来这么久,我也不留你了,回去吧。”
“好,谢谢越哥。”
谈谓成站起身麻溜的跑了。
秦越捏着鼻梁叹息,他们俩隐婚不公开,搞得大家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就得罪他老人家了。
不过薄家确实是够乱的,三夫人得罪了小叔,再多乱一些也无伤大雅。
谈谓成回到包厢,还惊魂未定。
朋友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只安静喝酒,闭口不谈。
饭局进行到一半,薄洲淮中途来了。
谈谓成憋了一晚上的苦,终于找到人诉说。
“宁宁攀上了秦越?”
和池漾闹了一出的薄洲淮,身子还没休养好,便被助理告知,公司出了状况,他瞒着母亲赶往公司,忙碌一整天直到现在才得了空休息。
谈谓成郑重的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徐雾宁为秦越夹菜的画面。
“淮哥,你不知道,越哥好像真的被她哄住了,不止带她来这里吃饭,还带她一起见了你小叔。”
如果秦越在场,一定要被气死。
好一个倒反天罡!
薄洲淮眸色发淡,没有开腔。
谈谓成的想象力愈发天马行空。
“越哥和你小叔关系还算不错,肯定是雾宁故意求着越哥做局,为的是以后能在薄家有人撑腰。”紧接着他又恍然大悟,“突然想起来上次我们那个赌注,越哥都不认识雾宁,怎么就说她不会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薄洲淮无波的眼神终于有丝波澜,他抿紧薄唇。
“雾宁不会这么做。”
“淮哥,咱们现在不知道雾宁到底是装了什么心思,她是故意气你,还是真的打算投奔越哥。”
“够了。”
薄洲淮愠怒的皱紧眉心,打断他的猜忌,谈谓成见他脸色难看,有了点眼色,坐到一旁喝酒不再说话气人。
一场晚餐,纵使有人按着他的喜好,加了不少可口养胃的菜肴,薄洲淮还是没什么胃口,他甚至有些怀念徐雾宁为他煮的粥。
味道不是最好,却能令他一直想,一直念。
饭后,薄洲淮没有喝酒,也没心思和那些朋友再去转场,他乘坐电梯走到地下车库,听到有人在通电话。
“她钓鱼,我就上钩啊?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不缺这个追求者,不过她好像很会追男人,也好,最近闲得无聊,享受一下被人追的滋味也不错。”
薄洲淮脸色愈发沉寂,他冷冷朝男人走去。
秦越挑起一只眉,面上扬起笑意:“阿淮,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越哥,在打电话?”
秦越把手机把玩在手心,眨了下眼,疑问。
“你没带手机?需要借我的用一下吗?”
“不必了,越哥应该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是我的东西,我早晚都会重新拿回来。”
薄洲淮撂下这句话,便上了一辆宾利,扬长而去。
秦越恍然明白过来,他突然没头没尾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气笑了两声。
“操!是你小叔和徐雾宁暗度陈仓,我他妈一天天操得是什么心?关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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